“怎么样?”小高刚上车没多久,就接到了徐昌发的电话。
“市长,胡书记和梁书记在车上没有任何交谈,梁书记一上车就睡着了,您交待我的那些话我也都说了,不过,胡书记好像没什么反应。
后来,他俩回到酒店,是我帮忙扶着上去的,进屋后胡书记让他的司机照顾梁书记,他自己进屋去看他儿子了,我走之前,梁书记醒了,醒了之后径直回自己屋了,从头到尾,俩人都没什么过多的接触。”
“你确定梁斌是回到自己屋里了?”
“我确定,我是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进屋的。”
“很好,你明天再跑一趟,去把酒店的监控记录给我拿回来。”
“我明白,市长,之前我说的事。。。。。。”
“没问题,你明天直接到办公室报销,别写医药费,就写办公费。”
“谢谢市长,但是我没有那么大金额的发票啊。”
“我这里有,明天你来接我的时候我给你。”
“那也太麻烦您了,我还是自己。。。。。。”
“小高啊,你别这么客气,你好歹是我的妻侄,就点医疗费,我还是能做主的,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算是单位给你的福利,行了行了,时间也晚了,你还在开车,早点回去吧。”
“那就谢谢姑父了。”小高挂了电话,把车缓缓停在路边,一辆一辆的车从旁边飞驰而过,灯光划过小高的脸颊,小高眼中的光亮明明灭灭,半响,他重新发动车子,往家里开去。
胡朝拆开手里的信,这是梁斌借着躺在沙发上的机会塞进来的,他比胡朝早到几天,这里面写的都是梁斌了解到的情况。
胡朝看完信,掏出打火机,点燃信纸,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捞了一根叼在嘴里,也不抽,只是过过干瘾。
梁斌的字跟记忆中一模一样,都说字如其人,梁斌的字写的瘦长,棱角分明,一撇一捺都带着杀气,光是看字,就能看出这人一丝不苟的性子,胡朝脑海中又浮现出梁斌那张瘦削的脸庞。
胡朝揉揉太阳xue,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故,可以说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了,一个行动小组十二人,最终以七人死亡,三人失踪,两人负伤结束,而且,行动还失败了。
胡朝先回到境内,一回到境内,胡朝立刻就被隔离审查,一个礼拜后,审查结果通过,他被确认没问题后放了出来。
半个月后,梁斌满身鲜血的倒在国境线内,被巡边的战士送到医院,辗转数日被送回军区,随即也被隔离审查,幸而审查结果也是无问题。
虽然两人的审查没有问题,但是行动失败的原因还在追查,他认为是行动小组内部出了问题,而梁斌则坚持是人员没有问题,行动失败完全是意外。
为此,二人闹得很不愉快,其实胡朝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战友,可是,当时的情况却由不得人不起疑心。
他们的行动时间、行动路线、行动目标在全部保密的情况下,是如何被对方那样Jing确获知的?甚至还在半路上设置埋伏,一举重创他们。
在那次行动中,梁斌的左手小拇指被削断,梁斌是左撇子,狙击手,他的右手也能用,却没有左手那么灵活,而胡朝的右眼被划伤,严重损伤了视力。猎鹰大队的大队长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小队队员死的死,伤的伤,没的没,四十多岁的汉子,在空无一人的队员宿舍里嚎啕大哭。
境外,机密任务,这就意味着军方明面上将不承认他们的身份,不找寻烈士的遗体,不搜寻幸存的队员。他们是军人,却得不到荣誉,他们是烈士,却尸骨难寻。
胡朝和梁斌因伤退役,彼时,两人都只有二十五岁,四年军校生涯,三年部队历练,就此画上句号。
在等待转业的日子里,胡朝和梁斌都不好过,自己内心的煎熬,战友们或同情或质疑的眼光,上司三不五时的谈话,一切的一切都让两人难以忍受。
而胡朝的压力比梁斌更大,梁斌的手是为了救他才被弄伤的,救命之恩,这四个字沉沉的压在胡朝的心头,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胡朝的脾气日益暴躁,跟梁斌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最开始只是围绕行动,到后来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胡朝这个从来不沾烟酒的人开始酗烟酗酒,他现在喜欢那种喝醉了的感觉,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没有同情,没有质问,没有死亡,没有愧疚,什么都没有,多开心。
直到有一次,梁斌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把从胡朝手里夺过酒瓶,挥起拳头狠狠的打在胡朝的脸上,胡朝一个酿跄,摔倒在地上。
“你,你他,妈,什么东西,凭什么打老子。”
看着眼前的人,梁斌无奈,亦悲哀。“别喝了。”
“老子不要你管,酒,酒拿来。”胡朝扑过来,试图从梁斌手里抢到酒瓶子。
“我不会给你的。”梁斌把酒瓶子高高举起,他比胡朝高了六厘米,胡朝够不到。
“还,还给老子,你,你,他妈,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