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过程整两天,蓝洋有些吃不消了。这个年代,没有汽车,连马车都不能在打仗的时候用,只能留给那些一同前往的伙夫,丫鬟,小厮,军医,其他人还得靠着两条腿走路。这样下来,别说打仗了,人刚走到那儿估计不用打就累趴了。
蓝洋大腿两侧都被马背磨出了水泡,下了马以后腿都成了o形。蓝洋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喊辛苦,这后头没马可骑的士兵,还有那些个细皮嫩rou还得随征的小丫鬟,大家谁都没吭声,自己一个带头的难道还要喊苦不成。
行军的第二天傍晚,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处大河,根据地形和经验来判断的话,对方的军队此时肯定还未到河对岸。可是如果离俟国军队贸然过河,到时候被打的可就无退路了。宋国师给大家分析了一下,众人决定暂时在这边休整一番,明日再议。
大家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那些伙夫丫鬟们忙活起来,跑前跑后的照顾着。
冯将军看起来跟上次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把胡子剃干净了。一开始蓝洋以为这个大汉起码四五十岁了,这胡子一剃干净,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岁数也没有那么大。再一问,更是惊讶,原来这冯将军跟迟墨是一个师傅,俩人是师兄弟。要是这样算来,原来冯将军也才二十多岁而已。
蓝洋心中汗颜,心想,我差点儿叫他大哥啊。
迟墨和冯义祥两人,一个管城内,一个管城外,平时很少有能碰面的机会,这回好容易碰上了,自然是打开了话匣子,聊个不停。
蓝洋看他俩聊得欢,也插不进去话,身边只有一个拿着gui壳不停算卦的宋老头。他盘腿坐在那里四下看看,发现苍月坐在自己身后,安静的呆着。
蓝洋招招手,把苍月叫过来聊天。
“你咋没跟明潭一块儿干活儿?”
苍月小声说:“明潭说我身子弱,这两天累得够呛,让我好好歇歇,别到时候反而拖累大家。”
蓝洋知道明潭挺不满意苍月非要跟来这件事,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蓝洋开始跟苍月闲聊起来,无非就是你家原来是做啥的,父母做啥的,这几年受苦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之类的废话。
渐渐地,蓝洋发现这个苍月貌似是念过书的,而且还颇为渊博。自己提起什么,他都能接着话头娓娓道来,声音柔柔的,不急不慢,几句话就能给解释的清清楚楚。
南影生坐在他身边,一开始是假装,后来也是真的慢慢聊开了。他告诉了蓝洋许多曾经听来的神仙故事,凄美的人和妖Jing的恋情,以及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神仙怪兽。
这些都是南影生小的时候,他的母后曾经为了哄他入睡,在他床头慢慢讲述的故事。
蓝洋听得认真,还不时的提着问,是个不错的耳朵。
苍月越讲声音越低,渐渐的没了声。
蓝洋看他低着头,漂亮的脸低垂着,略带疲态,跟着又坐了一会儿,才发现他睡着了。
其实南影生并未睡着。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想起了他小时候曾经拥有的那些时日,有点儿懒得继续说话。
蓝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发现他没反应,就搂他过来,想把他带到帐篷中。
南影生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后来发现这个傻男人磨蹭了一下,只是把他背了起来。
靠在蓝洋背上,南影生嘴角裂开一丝弧度。
蓝洋,蓝洋,如果你我不是这样相识,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我倒是敬你为人,服你耿性,愿意与你这样的人相交相识。
可惜,可叹,事与愿违,那漫天繁星,从出生便定在那个地方,挪动不了分毫。
南影生不知道,其实,星星永远都在运动着。
只是站在地下看着的人,一直停留脚步和时间而已。
经过一夜的修整,离俟国的大部队也算是缓过来一口气,第二日,对于是否渡江的问题,迟墨和冯义祥的看法发生了分歧。
冯义祥是一介武夫,常年征战沙场,屡立奇功,靠的正是他那不凡的胆识,他出兵打仗从来不懂得计划,一直以来都是宋国师算卦,如果这战他有几率胜出,他便出兵。因为从他打仗以来,只要有胜算,他便没有输过。所以这次他极力主张要渡江过去,将战场转移到江河对岸。
但是迟墨不同,他身处都城宫中,每天面对的最多的就是各国派来的刺客使者,勾心斗角的时候比动刀动枪的时候多得多,所以迟墨一再强调,这个时候,别说他们没有渡江的工具,真的渡江过去了,没准莫解的兵士正在对岸埋伏,这样莽撞岂不是自投罗网?
冯将军粗眉一皱,指着蓝洋说道:“俺说师弟,你这也太胆小了,咱们这头儿可是有翔龙大将军跟着,你说的那个都不存在。蓝将军一施法,咱们这军队就能飞过去了。蓝将军再施法,那莫解的残兵还不跟之前的一样,四散奔逃?”
蓝洋没忍住,嚷嚷道:“我说,动动你那个核桃仁一样大的脑子行不行,我要有那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