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天佑咬牙吼道,仰头望去。
只见圆形拱门之上是一大片的绿油油,一颗粗大的合欢树从拱门的一侧往上延伸,枝繁叶茂,犹如遮天蔽日一般,树枝树叶挡住了李天佑的视线。
他敢肯定,那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是藏在树上的,祖宗的,竟然吃饱了没事儿玩儿偷袭?被一把壳儿砸中了是小,可是平白被人丢了垃圾,他李小侯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李天佑气的咬牙,在心里大骂了好几句乌gui王八,缩头缩脑伪君子,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了,幸好贺兰泽眼疾手快,捂住了李小侯爷的嘴,阻止了他烧脑子的行为。
“唔,唔唔!”李天佑的嘴被一只手堵住,心里想说的话都出不了口,只能一双眸子恼恨地瞪着贺兰泽。
只是,贺兰泽这会儿没工夫理会李小侯爷的幽怨,只是扬声冲着拱门喊了一句:“贤,管好你的宠物!”
李天佑趁着贺兰泽叫人的瞬间,双手齐刷刷地用力,扒拉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猛地喘了一口气,刚想争辩什么,却眼角瞥见一抹紫袍的俊雅青年自拱门走了过来。
来人玉冠束发,眉目风流,嘴角勾勒一抹似嘲似弄的弧度,鬓角点缀了丝丝流苏,衬得容颜俊朗无双,紫色衣袍绣着龙形金丝边儿,整个人散发着高贵的气场。
没有任何言语,紫袍男人只是仰头望着合欢树顶梢,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锐利的视线朝着树上看了半晌,随后将细长的手指放在唇间。
一声悠长的哨声响了起来。
李天佑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贺兰泽的衣袖,用眼神传达疑惑。
“刚才丢东西的家伙在树上。”贺兰泽嘴角勾了勾,看着李天佑被刮乱的发髻,笑的意味深长。
“……”李天佑低头整理衣衫。
刚才贺兰泽闪的快,于是一丁点儿花生壳儿都没沾到,可怜他一个人被这么多花生壳儿临幸,这不,四周还厚厚铺了一层的花生壳儿。
“肥缺!”
两个字太具有杀伤力,李天佑听到紫袍男人口中吐出的字眼时,顿时被轰了个外焦里嫩,连整理衣衫上倒挂花生壳儿的手也顿住,心里憋笑,这么魔幻名称,这么奇葩?
“不许这么叫!”
一声响亮的清叱,随即一只金色的长尾鸟儿从合欢树上俯冲而下,下降的时候,刮起一片春风,片片绿叶纷纷扬扬,与之交相缠绵,末了,鸟儿稳稳停落在紫袍男人的脚边,一双锐利的眼睛就像是生气一般,跳跃着火花。
李天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金色的长羽孔雀!
眨眨眼,李小侯爷将身体往贺兰泽旁边移了移,而后“刷”地展开扇子,挡着脸,对二皇子道:“贺兰大哥,那个紫袍的男人是四皇子?”
“你说呢?”贺兰泽看着李天佑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生好笑,又道:“他手里那只孔雀,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李天佑觉得背脊汗涔涔地,哑着嗓子道:“会说话的孔雀?成Jing了吧?”最后一句话是拔高了嗓子说的,还带着丝丝抖意。
“怎么,不是和你说过,有些妖兽快冲破封印了吗?”贺兰泽挑眉,看着李天佑。
“妖兽!”李天佑表情难看,失声低喝。
“这只孔雀只是觉醒了语言而已,贤一直养大的,从小当做人来教养,虽然他刚才用花生壳儿戏弄了你,但是应当不会真正伤害你。”
李天佑急道:“妖兽有那么可靠吗?”
贺兰泽皱眉想了想,而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天佑,见他一袭红衣潋滟,长得又是倾国之姿,于是道:“放心,皇子贤这只孔雀,最是爱美人的,你这样貌,他对你心生戏弄,估计是对你感兴趣,想吃个豆腐,你不必多加担心。”
李天佑撇嘴,只想一口老血喷出,“敢情是一只色孔雀?”
“你说谁是色孔雀!”这时候尖利的嗓音响了起来,说着人话的孔雀拖着长长的尾羽往他撞了过来,锐利的喙一张一合地,就像是要把他狠狠啄伤一般,凶悍非常。
贺兰泽拦在了李天佑的身前,皱眉喝道:“肥缺!”
“都给爷爷我闭嘴!”金色的大鸟儿眼睛瞪得圆圆的,不难从中看到燃烧的怒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忌惮着贺兰泽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终究是没有冲上来。
“回来!”皇子贤几步上前,上臂一捞,将金色孔雀那的婴儿般大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随后眯着眼对躲在贺兰泽身后的李小侯爷道:“色孔雀?呵,京城谁人不知李小侯爷的名号,这个‘色’字,应当用在谁身上,倒还不一定。”
声音抑扬顿挫,带着高低起伏的冷傲感,狭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瞥着李天佑,从中射出森森寒意,明明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俊雅,可是,当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扫视一般巡逻自己的领地时,你只会觉得全身不自在。
李天佑觉得事情多半不好善了,这个四皇子摆明了是对他充满敌意,估摸着刚才那“偷袭事件”也少不了这人在里面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