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带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走了进来,行至床前,老者跪下行礼:“臣张仲林叩见言殿下。”
苡藏一怔,长者向他行如此大礼,会不会遭雷击噢?
不过想想古代可是十分注重尊卑有序,这样也算正常,看这位老者的打扮还提着个箱子,应该是位太医。
苡藏学着古人说话拿腔道:“咳……起来吧。”
可不是他想摆什么皇子的架子,对于这个国家朝代任何事情都还不熟悉,要是说漏了嘴,只怕要立即被人当疯子一样关起来。
懒洋洋的支起身体,全身的骨头像互相撞击似的传来痛楚。
穿越一次,脱胎一回。
张仲林起身走至床边,从箱子内取出手枕,为他细细的把着脉。
沉思片刻,询问道:“臣听闻殿下醒后对过往一概无知,连名字都忘记了,殿下现在可否想起一二?”
苡藏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没有。”
心里不削的哼哼,当然没有想起什么,是本来就不知道好不好!不说想不起来了,难道还善良的告诉他们他是个冒牌货?顺便再找死的提醒提醒尉迟涅言早就挂了,他就是一小鬼没事借他的身子玩几天?
思想落后又封建的古代对灵异之事十分恐惧,若是被他们知道尉迟涅韵的壳子里装的不再是本人……
他一定会死得很惨,搞不好把他当成妖孽活活烧死,更别说回去了。
才刚活过来,当皇子总比当烤猪好吧……
张仲林摸了摸花白的山羊须,片刻复又说道:“臣翻阅古书曾见先人记载过忆忘之症,现在细细推敲,殿下正有此病之症。恐……殿下连遭变故,身心俱损,受了刺激。臣为殿下开些安神定气的汤药,殿下应放宽心,忧思过甚定大伤元气!”
听得云里雾里,苡藏不懂装懂的点着头,反正古代的中医博大Jing深,他这点小病应该不算什么。
太医走后,本来该吃饭的,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太浪费体力,倦意忽然冒上头来。他懒懒打个哈欠,又躺倒在床上。
紫云在床边轻声道:“殿下,该用午膳了。”
苡藏正逐渐进入睡眠状态,感觉酸痛的身体像得到催眠一样舒服,懒得回答,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Yin暗下来。
苡藏嘀咕着不知道这里按什么计算时间,看这光照强度,应该是睡了三四个小时吧。
饱饱睡了一觉,浑身上下还沉浸在让人舒服的放松状态,平日里在安全局忙起来,想睡一个小时都是奢侈。现在鬼使神差的到这个时空做了皇子,自然要多多利用这身份好好对待自己。
起身下床,动了动有些酸的身体,走到铜镜前一瞧,立即Jing神一震。
上帝保佑……
这个尉迟涅言不但长得俊美,而且肌如凝脂,身材匀称。长发直垂至腰间,柔顺光滑,乌黑靓丽,绝对和用了沙宣的效果一样。
比起尉迟涅韵的俊美英挺,尉迟涅言更多几分Yin柔之美,看来是醉侧妃的美貌都遗传给了她的宝贝儿子。
苡藏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瞧瞧,不时邪恶的笑笑,惹得殿中的侍女面面相觑,心里直嘀咕:言殿下,得失心疯了?
出了天佑殿,张仲林并未直接回太医院,而是去了政议殿。
自那日出了寝殿,除了上朝,尉迟涅韵便在这里,此时他正在看兵书。
“大王,张太医求见。”内侍进来禀报。
“宣。”
片刻,张仲林走了进来跪下行礼道:“大王万安。”
“涅言的身体可有好转?”
“回大王,言殿下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只是得了忆忘之症。”
“忆忘?”
早在尉迟涅言醒后便得到了消息,紫云回禀说他对过往之事全无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揉了揉眉心,尉迟涅韵目光犀利的盯着张仲林:“你肯定他不是装的?”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信会有这种荒唐的病。
面对着眼前这个冷漠沉静的少年君主,张仲林的脊背上,早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大王明鉴,此病最不易假装。得了忆忘之人,说话、举止都会有极大的改变,连恐惧之物都能不再恐惧。言殿下目光炯炯,神色自然。臣认为并无故意之举,而是真的不知……”
“哦?可有恢复的可能?”
“回大王,此病无药可医。或许,殿下再受了刺激,可能会想起来什么。”
“下去吧。”
“老臣告退。”
尉迟涅韵闭目支着头靠在椅子上,细细琢磨。
十四岁征战沙场,现在‘尉迟涅韵’这个名字足可以令六国之人闻风丧胆。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非凡的外表文采,谁会不肯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那日涅言的举动,确实令自己失了往常的镇定。明明已经被调教得只会卑微哭泣求饶的可怜虫,却在遇到威胁时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