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被说穿,苡藏顿时脸上一红,连连扒了两口饭,口是心非道:“谁想他了,紫风再乱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啧啧,好好好,奴婢不说,大王正在处理国事,要是知道宁王不吃饭,定会担心的,宁王忍心让大王多费Jing力吗!”
“紫风,你说涅韵吃过晚饭了吗?”
“这个……每次大王在政议殿议事,应该……都会吃的……”
听着她断断续续似有些遮掩的话,苡藏心疼的皱了皱眉,当个大王好人都得被折磨坏了!
严肃的咳嗽了两声:“紫云紫风,以后你们要管着我,不要让我整天把时间都浪费在享乐上,我要为涅韵分担苦恼。紫云手巧,就好好打理他平日的起居。紫风的手艺好,涅韵那么辛苦,你要多做些滋补的东西给他。对了,每天让他多吃水果,这样才不容易生病。”
紫云紫风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都透漏同一个讯息——宁王是不是生病了?
“我能做点什么呢?”苡藏冥思苦想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只要不帮涅韵添麻烦,不让他Cao心,不让他多花时间照顾我就行了!”
紫风慢慢踱到他身边,用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疑惑的试着体温:“嗯……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没有。”嘀咕着摇头。
紫云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苡藏怪嗔道:“不许闹,紫风,做些小点心送去政议殿。”
“喏,奴婢这就去。”
少了尉迟涅韵,连寝殿都冷清了几分,苡藏痴痴的望着水面上漂浮的雾气。泡了一个时辰,着了内衫走到桌前盘腿坐下,头发shi答答的滴着水,紫云为他轻轻擦着。
“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经过了亥时了,殿下可是要歇下了?”
“不忙,你们先去睡吧。”
“喏。”
紫云收了锦布,带着殿内的侍女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守夜的宫人。
荧黄的烛光摇曳,苡藏怅惘的拿起玉笛,红梅白羽轻轻摇曳。
放在嘴边,随着感觉吹出的曲子竟比《有凤来仪》更加凄婉,声声碎人心弦,催人泪下。
苡藏吹得忘神,竟连尉迟涅韵走到身后都未发觉。直到被人环住腰身,才惊得睁开眼睛。
在昏暗烛光下,尉迟涅韵声音有些疲惫,低沉悦耳,带了点沙哑的性感:“怎么吹如此凄凉的曲子,《忆西窗》催心肠,可是……想我了?”
想他吗?
想……
很想很想……
苡藏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尉迟涅韵紧了紧怀抱,头埋入他的颈间,灼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擦着他的脸颊。
苡藏知道,这一刻他的心乱了,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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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登基,守国丧三年,一切节日庆典全免,所以今年的除夕王宫份外冷清。
苡藏想到以前过年都是和爸爸妈妈还有臭哥哥一起过,人虽不多,却十分热闹,吃过团圆饭,看看春节晚会。从前还觉得晚会年年也没多大新鲜,现在品来可真想看会儿电视啊。
记得那些无聊的苦情戏,骗得老妈稀里哗啦的贡献了不少眼泪,现在倒是有些怀念,要是能让他看看电视剧,别说哭哭,哭倒了都乐意。
不知道老爸老妈现在怎么样了,哎,想到这里苡藏心中一片悲凉,连连叹息。
紫云只道他是又在想大王,安慰着说:“宁王莫要难过,大王陪太后用过晚膳便会回来了。”一旁的紫风和开权也确定的直点头。
苡藏看着大家担心的神色,心中渐渐生出暖意。在这个时空自己虽没有亲人,却得众人细心照拂。一扫之前Yin霾,心里安慰着自己,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日子还得过,既来之则安之,脸上也笑如春风。
“涅韵八成还得好久才能回来,咱们先乐和起来,虽然守国丧不叫庆祝,又没说不让自娱自乐,紫云紫风去取些吃食,再弄些酒来,快。”
“喏,奴婢这就去。”紫云紫风欢天喜地的出去准备。
开权也坐不住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属下知道哪有好酒,这就为宁王取几坛过来。”
“哈哈,正合我意,快去快去,今夜不醉不归!”
开权拱了拱手,带着几个内侍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不出片刻,苡藏面前本是空空的桌上布满了各种诱人的美食,开权也取回美酒为他满满斟上。
看着大家只是跪在自己身旁并未围桌而坐,苡藏放下了筷子:“紫玉、紫风、开权你们也过来坐,离得那么远,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
“奴婢们不敢与殿下同席而坐。”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大家都是父母生父母养,何来贵贱之分。除夕本就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你们见不到亲人已是可怜,还要这般守规矩,岂不是自找苦吃。”
几句话已然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紫云不禁红了眼眶。
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