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银杏叶都黄了,凄凄美美的落了一地,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黄灿灿的。
易宁伏在案上,捏着从窗外飘进来的一片银杏叶出神。
秋意已浓,这里的气候比家乡不知凉了多少倍,让他的时节都错了位,直到夏荷秋菊带着仆役在园子里忙出忙进,遍插茱萸,抬出菊花酒,他才知道,重阳到了。
以前宫里过重阳,也是热热闹闹,张灯结彩,妃子们聚在一起行酒令,食蓬饵,饮菊花酒;皇子们则陪着父皇登玉阳山,赏美景,比诗作赋。为了得到父皇的垂爱,哥哥们急尽一切表露着自己的才华,又要故作姿态,以免招人反感,当真累人。
每到这时,易宁就不闻不问,自顾自的赏菊,登高远眺,估计父皇都不会想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昀忙完了他的事,会悄悄绕到易宁身后,突然插朵茱萸在他头上,笑话他清秀得紧,插朵红花比女儿家还俊。
“小宁,你若生得平常女儿身,我一定娶你。”
昀的话飘散在风中,笑容却定格在易宁的心里。
昀,你说完颜襄,可像你?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完颜襄手里拿着一只锦盒,透过窗子笑看着易宁。
昨天完颜襄说要来,还吓得他一夜没睡好。现在看他的穿戴,易宁就知道他从宫里来,想必是重阳节去请了安。
完颜襄边进屋边说:“这是皇上赐的重阳糕,据说是易国进献的,我想你可能想家了,拿来给你吃正合适。”
易宁看着那熟悉的锦盒,心里一阵酸涩,竟没有说出话来。
完颜襄见他有些郁郁,拉起易宁说道:“别老待在屋里,随我出去走走。”
易宁的视线在他那一身行头上扫了一遍,说道:“你穿成这样去?累不累啊。”
“有何不可?想去就去了,省得换来换去。”说着就拉着易宁进了马车。
当易宁被完颜襄领到长黑山上,易宁被眼前这壮美的景色震惊了。
云蒸霞蔚,雪山时隐时现,青蓝色的山谷里繁花似锦,谷心藏着一汪泉水,色彩旖丽非凡,配上身旁霜叶的红,颜色明亮暖人,一扫心中得Yin霾,染得看客心里也喜悦了起来。
“我大乌有你没见过的景致吧。这里物产富饶,生物丰美,你若喜欢,我便带你常来这南坡。”
说罢笑唱道:“菊花黄,黄种强;菊花香,黄种康;九月九,饮菊酒,人共菊花醉、重、阳。”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故意一字一顿,突然转过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支茱萸插在易宁头上,嘴唇抿成一道月牙:“果然好看。”
易宁被他这样一闹,突然想故意气气他,故作惆怅道:“可惜,登临无限意,何处望京华。”说罢拿眼瞥他,看他作何反应。
完颜襄不以为意:“望不到就不要望,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京华。”
有你的地方,就是京华……
易宁看着完颜襄,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困惑,心思繁乱,偏头望向那泓清泉。
完颜襄随着易宁的目光看去,突然朗声笑了起来,拉起他不顾一切地往山谷狂奔。
易宁有种快要跟不上他的感觉,但那种快步奔跑又让他心里十分快意,尤其是下坡时的那种刺激让人心跳加速,他也不管不顾,跑着跑着就忍不住大声叫喊。
等到二人冲到泉水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头发早就跑得散了开来,乱得像鸡窝,一笑头发就乱晃,像要钻出小鸡娃来。华服早就被树枝挂得七零八落,好像几条小旗子在随风飘摆。
易宁再一看那泉水,居然冒着丝丝白汽,看着完颜襄惊喜地说道:“居然是温泉?”
完颜襄朝易宁神秘的一笑,靠了过来,在易宁耳边轻声说道:“我带你来的地方,当然是最好的。这里群山环抱,景色宜人,不如与我做个共浴鸳鸯,如何?”
“爱谁谁,反正我不干!”易宁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用力一拉,抱在怀里,他眼里灵光闪动,微微一笑,道:“你这是欲拒还迎么?你脸红了。”
易宁听他这样一说,显得自己太过轻浮,有些来气,鼓足力气大力把他一推,完颜襄没有抵抗,只是嘴里噙着笑,顺着这股冲力脚下一跃,却没有松开易宁的手,易宁一声惊呼,已经被他连带着整个人都翻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完颜襄的衣裾在泉里荡开,衣带拂动,衬得他那一抹邪笑更加张扬,像一朵全力绽开的曼陀罗,竟带着些许妖冶气息。
易宁下来时没有准备,已经觉得有些气短,挣扎着要往上浮。
完颜襄手用力一逮,人已经贴了过来,封住易宁的唇,吐出一口气送入口中,易宁得了救命稻草,闭上眼贪婪地吸入。
完颜襄托起易宁,直到水齐胸深才环住他的腰,把他靠在石岸边,下巴抵住易宁的额头,揉着他shi濡的发,一点一点从额头吻到鼻尖再到嘴唇,易宁想推开他,却被他越拥越紧。
身体泡在温暖的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