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淘气,小淘气,你这么不乖,怪不得这辈子作马被我骑。”
再一次被小淘气摔翻在地,易宁气愤不已,撇开完颜襄伸过来的手,揉着屁股自己慢慢爬起来,身上粘满了枯草。
“好好一匹良驹,就算不叫的卢、赤兔,也应该起个英勇一点的名字,怎么叫这个破名,难怪人家要摔你。”
易宁回头白了一眼在一旁兴灾乐祸的完颜襄,拍了拍身上说道:“既然你已经把它送给了我,那我就是它的主子,当然要顺着我的意思来。我才不愿意要它上战场,我只要我的小淘气驼着我去看四时的风花雪月。小淘气,你可愿意?”易宁梳理着小淘气的马鬃问道。
小淘气像是听懂了易宁的话,鼻子里哼哧了一声,挠了挠前蹄摇摇头。
“哈哈,你看,果然小淘气都不愿与你为伍,看来这普天下,只有我不嫌弃你了。”完颜襄笑着贴过来,拎起易宁的两只胳膊检查了一下,没有摔伤,问道:“还练么?”
“当然!我都可以在平路上跑了,只是转弯还不太熟练,要趁热打铁。”说着就一脚蹬上马鞍,骑着小淘气轻快地小跑了一段,勒住马头得意地问完颜襄:“你看,我所言不虚吧?”
完颜襄唇角露出笑意,答道:“果然有进步,看来是名师出高徒。”
说话间,天上一声长啸传来,易宁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鹞鹰在二人头顶上盘旋,鹰击长空,气势非凡。
完颜襄笑了笑,接过随从递上来的皮护手,套在手臂上,从衣领里掏出个哨子,对着鹞鹰吹了个长音,鹞鹰便俯身冲了下来,临近到跟前,扇动着强有力的翅膀做了个缓冲,重重地落在了完颜襄的臂膀上。
易宁见这鹞鹰羽毛油亮,鹰眼犀利地望着自己,个头又这么大,怕惊着小淘气。谁知小淘气不为所动,反而扬了扬前蹄,好像在说:”不服?来战!”
完颜襄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良驹,好一个鹰王。易宁,你可知道,相传这火龙驹种不畏虎豹,胆气过人,又忠心不二,果然不虚。我手上的鹰王是我从幼鹰时就一手调教,一共两只,一公一母,我带来一只,好叫它认认你。行军打仗贵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广阔天地,没有比它们更好的哨兵了,现在得了闲,让它来守着你,你要是被人虏了去我也好去要人。”
易宁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搞了半天完颜襄你居然派个畜生来监视我?遂怒道:“不要不要,我天天在你身边,你还要派个鹞鹰来监视我,你干脆把我关起来当猪养着算了。”
完颜襄不搭话,手臂一震,鹰王便拍拍翅膀飞到一旁的树上立着。
他拍了拍手,身后出现几个黑衣人,易宁定睛一看,那些人居然抬着一具尸体上来。
易宁一看那尸体脸色青黑,嘴唇乌紫,面相狰狞恐怖,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
完颜襄指着尸体说:“这是昨日抓到的探子,我正要拷问,这探子却服毒自尽了,让我查不到出处。易宁,我不是想监视你,如今两国交战,势同水火,暗杀我的人很多。他们即使伤不了我分毫,却可以置你于死地。”
易宁吓了一跳,问道:“还有人敢杀你?”
完颜襄觉得有些好笑,答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哪怕在你们易国,也有数不清的人想害我,有些人还混到了我身边,比如,下毒什么的。”
易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么答。
完颜襄瞅着易宁,哈哈大笑了一阵,说道:“今日我要去军中视察,不在府里,鹰王会跟着你,休想到处乱跑,不然回来收拾你。”
易宁背过身作了个鬼脸,乖顺地答道:“易宁知道了。”
秋意已浓,易宁望着不远处的玉带山层林尽染,波光中天音塔的倒影被自己掷出的石片打乱,泛起层层涟漪。
抬起头看着鹰王在天空中盘旋,易宁叹了口气,今儿晚上只怕是又少不了要挨完颜襄一顿训。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表现得低眉顺眼兴许能蒙混过关。
易宁等着侍女来带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上次的侍女,而是一个头发浓密卷翘的黑衣男子,他脸角轮廓分明如刀削一般,眼眶深邃,一看便知是个异国人。
这人是纳兰倾之从西域带来的么?易宁好奇地看着他,想跟他套套近乎。可惜这人只是恭敬地说了个”请”字,就头也不回的领路,让易宁觉得此人虽生的副有趣的面孔,却落得个如此无趣的性子。
二人顺着曲径通幽七弯八拐的来到个小园子,四周用篱笆和山石很巧妙地搭了个围场,门口放着一块山石作为屏风,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公子,请。”黑衣男子语气僵硬,易宁竟然还听出几分哀怨的意味来,好像十分的不乐意。
易宁绕过山石,看见一个不算大的池子里泡满了各种草药,雾气腾腾,原来刚才的异香居然是药香。
纳兰倾之闭着眼浸在里面,乌发绾起,头上布满细小的汗珠,露出的皮肤白得欺霜压雪。
易宁愣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