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本是静的,但不巧那轮月满,像被人画上去似的,在夜幕中独自挂着,招惹得那群狼格外煽情,非得嚎叫一晚上不能安生。
易宁百无聊赖的抚着琴,但这狼叫唤显然打扰了他的闲情雅致。
他对着他的忠实听众,也是仅有一名忠实听众,皱了皱眉头。
“我说,你们鬼洞真是没叫错名字,不但有个偌大的魔窟,还有数不胜数的狼在鬼哭狼嚎,怪不得鬼洞的男人女人嗓门儿都是一样的粗旷,这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别人说话。”
小宝作为他的忠实听众加忠实粉丝加贴身护卫,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果有尾巴,那现在已经晃起来了:“娘子说得是,鬼洞的儿女就是从小听狼啸长大的,娘子是才来鬼洞一年,若是听得久了,还能听出门道,听出韵味来。”
易宁瞪了他眼,恨不得再往他脑门儿上敲个栗子。
不过他知道,小宝身法快如疾风,他能敲到他,也是因为他乐意给他敲。
他把琴摆到一边,双手自然地撑在双腿上,笑看着靠在柱子上的小宝,问道:“什么叫韵味?你还能听出个宫商角子羽不成?”
“不,是能听懂他们的话。”
“噗……”易宁乐了,将手廓在耳朵上故作聆听状,说道:“请问小宝大人,这匹狼是公是母?在叫什么呐?”
“是公的,他叫他娘子呐,他家娘子嘴唇干了,他要去帮她舔shi。”
易宁会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小宝早就贴了上来,捧着易宁的脸啄上了他的唇,细细品尝,慢慢舔shi,好半天才愿意放开。
易宁看着小宝发亮的眼睛,专注的神情,想骂也骂不起来了。
“早说了不要总是贴过来,就是不听。”
“不行,娘子是江南人,这胡地干燥,怕娘子受不住。”
“受不住你倒是给我斟茶去呀!上次托释天祭祀要来的君山银针呢?”
“我的滋味难道不比那君山银针好?哎哟!”一只靠枕砸中了小宝的门面。
“还不快去!”
小宝丢了那靠枕,身子却压迫过来,本是嘻笑的神情,顿时就多了点危险的味道:“今儿是月圆之夜,娘子难道不知,我也是狼,还是头饿狼,今儿就让我饱餐一顿吧!”
眼看着小宝已经扑过来,易宁就势在垫子上一滚,小宝没压着他,却抓住了他的脚踝。
手顺着脚踝慢慢向上摸着,小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易宁,那轮大眼水汪汪的,亮晶晶的,看得易宁不得不偏转了视线。
“今儿,就从了我吧……”
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小宝的唇再一次贴了上来,手脚齐用,把易宁扑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那样子,绝对跟饿狼扑食没什么两样了……
“大人!”新提拔上来的副官,始一进来,就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
话已出口,人已想逃……
可惜,那副官只能像个木桩子一样钉在那儿,直面小宝那剜得死人的眼神。
“嗯?!”小宝转眼间已经像变了个人似的,人模人样地正襟危坐,威风凛凛。
易宁惊讶地看着他,连回避都忘了。
小宝的眼神看了看副官,又瞟了易宁数眼,那暗示得太明显,副官只能硬着头皮连带喊了句“夫……夫人。”
小宝微笑着点了点头:“深夜造访,何事?”在小宝的努力下,鬼洞的危机暂时解除,如果不是要事,小宝定要捏断这没眼力见的笨蛋的脖子。
“这次派出去的商队,又遭劫了……”
“嗯?”小宝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次派出去的都是我鬼洞的Jing兵,若是还被劫了,这劫匪可不是等闲之辈。”
“大人说得是,所以,释天祭祀说,时值神坛祭典,物资必须供应充足,鬼洞良将虽多,却不比大人去得保险。”
“哼,还真是会使唤人,看我才闲了几日?我又不是他的属下,凭什么听他的。”
“大人,释天大祭祀说……说您若肯去,回来必传授……传授……房中秘籍,连神药也一并给了……”
小宝立马跳了起来,拍了拍胸脯道:“这事我当义不容辞!叫他准备多些,别小家子气!”
易宁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