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听雨长长的睫毛垂下,轻语:“没有。”
没有?夜合欢想擦汗,他哥,这云里雾里的,猜猜猜的游戏会玩死人的!
小柳不忍见她家皇帝老爷可怜巴巴的样子,道:“老爷,蝴蝶兰是什么花?好象夜国没听说有这种花。”
啊,我的好丫头!
某欢觉得自己有小柳这个丫头在身边,真是比个小棉袄都顶用。
“听雨?没见过蝴蝶兰?”
跟在绿花的后边,一行人进了处在闹市的‘寻欢别野’,这倒是夜合欢头一次来他家别野,他却没顾上打量,直追问澜听雨。
听雨与夜合欢齐肩而行,仍是低着头,闻言摇头,吐出一字,“没。”
夜合欢身高较之听雨要出些,扭脸看的时候,会看到听雨下垂的长睫,在眼脸投下淡淡的Yin影,和微启的冰唇,很,柔软的感觉。
不由沉思,好象,从昨晚自己喂他吃饭开始,澜美人慢慢肯理我了呢!
嗯,似乎不是,应该是从那yIn~乱,呃,浪漫的一晚开始才对——
难道说,从rou~体到感情的距离,比感情到rou~体的距离要近上几里地?
见鬼,要是真就那么容易得了澜听雨的心,原来的夜合欢还用早死早投胎?
还是说,男人在身体上也和女人一样,有种爱而性的无奈,性而爱的差别?
这倒说不准,很多男人都会把rou体和感情分开看,更有很多男人,在感情和身体上的洁癖,比女人都严重。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听雨哥哥终是接受自己了,这个认知,让夜合欢乐得眉眼弯弯。
“哎哟喂~何,大,公子,您怎么舍得来小女子这小店了?”
一声软糯的轻呼,红纱轻挽的红衣女子,窈窕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张出水芙蓉的脸蛋,不是别个,红花一朵耳。
夜合欢挟眼,这红花,非要把那‘何大’两字叫的那么咬牙干嘛?
不就是你让我来看看,我晚来那么几天而已嘛,额,好象不止几天哦。
小翠轻哼,看这种风尘女子就不顺眼,“我们老爷哪有那么空闲来这样地方?有安静的地儿没有?”
夜合欢打量下楼里,三层木楼,占地很大,环境自是清幽的,大白天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
概因为‘寻欢别野’经营杂乱的关系——吃喝玩一条龙,花娘相公都包括,某欢参照前世的娱乐经营,结合现在的风土人情,客人不多就怪了。
红花娇滴滴地笑,笑得夜合欢起鸡皮,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喂,”小翠一个上前,挡在红花眼前,“你这鸨娘怎么回事?我们老爷是听闻你们的‘静心斋’今日有局才来的,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红花飞一眼夜合欢,眼里说,嗬,何大了不起啊,连个小丫头也这么护着你!
夜合欢回一眼,意思是,啧,红花,这老鸨的工作干得还有模有样呵!
红花再飞眼,何大,你也太没良心了,‘寻欢别野’开张半个月,你这老板今儿才来,大姐大还每天来一次呢!
夜合欢再回眼,红花姐姐,阁里的产业,有你这样人才照看,俺放心着呢!
这两人,你一眼,我一眼,郎有情妾有意的眉来眼去,又男的俊雅出挑,女的柔媚惑人,看在熟人眼里都觉得恶寒,那要是不熟的——
“红娘!有贵客来也不来打招呼?!”一声大喝,震耳欲聋。
红花头都懒得转,依然笑着对夜合欢道:“大老爷,您是要静心斋?进那里费用可是不低呢!”
“你这鸨娘好没眼色,我们陛……老爷还出不起你那点子银子?”小翠推开红花,站到夜合欢身边,一脸护犊子的表情。
这不用说,自然是巫右相交代了,你两主动跟皇上出去,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拿脑袋来赔!
“哟喂~陛、老爷~这么护主的跟随,好福气呢!跟我来。”
红花抖着小手帕,一边掩嘴笑,一边扭呀扭,带众人往后院走,恁个风姿迷人。
“红姨!苏公子在前门口吵闹……”刚至后院,后面就追上来个小童,急火火拉住红花。
“哪个苏公子?你先带这几位贵客去‘静心斋’,一号桌,我去看看,大公子,您先去着,奴家去去就回。”
红花飞个媚眼给皇帝老大,带着一身幽香,摇摆着回去了。
‘奴家’这词,红花说得情意绵绵,又让夜合欢一身起鸡皮,红花,俺‘别野’交给你,真可谓所托是人啊!
“几位客官随我来。”
跟小童走进一处竹影清幽的院落,转过几道回廊,就走进一处开阔的,带天井的大厅。
大厅结构类似于现代的体育场,不同的是观众席是一格一格的,檀木雕花雅间,里面备有茶具、笔墨等用品。
大厅四周绿竹繁密,花影叠叠,连头顶那一方木架,都爬满数不清的花花草草,看不出是站在屋子里,一片青翠里,人仿佛处在田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