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炙焰静湖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小天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是他自愿留下来陪夜国皇上的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了,你赶紧走吧。”炙焰寒天扭身就要下去。
炙焰静湖一把就拉住他衣衫,“小天,你是在怪我吗?当日我被父皇派去矣古族,等我回来,你已经……”
炙焰寒天伸手拂开哥哥的手,语气平淡,“炙焰静湖,你比欢欢都烦!我都说我在这里很好,你还啰嗦什么,赶紧走吧,我要出来时辰长了,欢欢就醒了。”
“等等,”炙焰静湖板着脸喝住人,“小天,你若果真不走,二哥也不会强求你,但那个昏君是否能护得你周全?你的身份,若泄露出去,后果你很清楚,还有,炙焰道帧和霜姨已经到了,你小心些。”
炙焰寒天在屋脊上顿住脚,看着夜宫静谧的夜色,背对着静湖,低声道:“炙焰寒天早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孩子了,已经学会分辨是非。况且,他们来,也未必就是对付我的。”
“小天,还有你的人……”
“我都说我早已经不是暗部的主子,哪里还有我的什么人?你走吧,不送了。”
“小天,等等!”炙焰静湖犹豫一下,“那位雷公子……”
“雷公子?”炙焰寒天眨眨红瞳,“有他啥事,也没你啥事,走吧。”
“小天……”
炙焰寒天飘然从屋顶跃下,没有回头去看,他执念的二哥,在他身后站了好久,才黯然离去。
灯火昏暗的‘晏德殿’,龙榻上的夜合欢,依然保持口水横流的安然睡姿。
炙焰寒天在黑暗里,看了一会儿那张毫不设防的睡颜,缓缓露出小酒窝,轻手轻脚爬到榻上,缓缓把脑袋放到夜合欢胸~口,缓缓阖上淡红的眼眸,缓缓放松了气息,静静入睡。
待他气息平稳,一直‘安睡’的夜合欢,却悄然睁开了眼眸。
宛似深潭之水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片刻,悄然弯起,就象天边那弯明月。
“小春,看好这孔雀,这可是一撮毛未来的如意郎君,你要是不小心让它飞了,看你可拿什么给一撮毛交代去。”
清晨,还没洗漱的皇帝,就叮嘱小春,见小春笑,又转身看了面带笑容的小秋一眼,道:“咱话可说在头里,一撮毛的郎君可不是正路来的,若是有谁‘不小心’惊飞了,本皇帝向来仁慈,自是不会追究,但一撮毛嘛,可就难说了,可都记得了?嗯?”
“是,奴婢们晓得啦!”小翠捧着水盆笑嘻嘻回道,似乎是不经意,扫了小秋一眼。
低头布菜的小秋,秀气安详的脸,并无异色,也跟着点点头。
夜合欢也温和有加地点头:“这样很好,小春,给姬公子留着饭,他一时半会起不来。一撮毛或许今儿会回来,看着些。”
早朝上,果然最大的事件,就是龙yin昨夜提出户部空虚的事。
户部尚书苏城,面色灰白地跪在玉阶前。
“陛下,苏尚书失职,臣也有过,请陛下给臣等一个机会,戴罪立功。”柳相面带沉重站出班列。
夜合欢目不斜视,虽然他很想去看美人右相一眼,“柳爱卿,朕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放心把三司交给你打理,也放心把国事交给你,可如今,户部居然匮乏至此,我堂堂大夜国,连一次庆典的财力都没有,而朕昨晚才知道,你说,你让朕……唉!”
这番痛心疾首的‘真心话’,让一直感慨的数位大臣感同身受,纷纷嘀咕——这么欺上瞒下的,这户部苏城也太不像话了!
柳淞卿眼角裂开一个皱纹,“陛下,是微臣御下无方,请陛下宽限几日,臣必让苏城将功折罪。”
“哦?怎么个折罪法?难道柳相有办法凭空变出一库银子来?可就算是能变出来,今日各国使节就到了,礼部拿什么Cao办这次庆典?要不,朕还是宣布取消庆典吧,唉!”
“陛下,”崔庄适时站了出来,“使节已至,取消庆典,徒惹人笑话,我们大夜国怎能做授人以笑柄之事?还是另想他法为妙。”
“唉~~~,这让朕如何是好啊!苏尚书,你,唉~~”皇帝一声接一声的哀叹,叹得夜国重臣心有戚戚焉。
于是,本着为国为君之心,本着同僚相斥之意。
忠jian同仇,重臣群起,斥责苏城:你堂堂一个执掌财务的尚书,居然渎职到银库空虚,自当引咎卸职才是……等等等。
皇帝的哀叹,群臣的指责,这让状元出身的苏城,无法再顾及柳相锋利的眼神制止。
垂头丧气,低头认罪,“……陛下,是臣无能渎职,臣,领罪自咎,户部尚书一职……臣,无颜担任,愿让贤……”
至此,夜合欢飞快地从眼角睨了龙yin一眼,龙yin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凤眸里却有丝笑意。
于是,夜合欢就依然面带沉痛,仿佛失去他最倚重的臣子,“唉,苏爱卿,你们这几位司部大臣,才德皆备,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啊,若就此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