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峒所说的洞顶,还真就是个洞顶,无底之洞的顶。
很难想象,在‘浮游宫’身后,居然隐藏着一座,漆黑颜色,高耸入云的山峰。
其实也算不上山峰,无树木,无花草,只一片黑褐灰岩覆盖的山脊,实在算不上山的。
但其高度,却削尖陡峭,低头只看到魔域黑雾在脚下弥漫,仿佛平地而起,直冲云霄,极为险峻。
就连‘浮游宫’,那平坦的白顶,低头看去,也只能看到半边,好象是一半悬挂在山侧的。
就是说,‘浮游宫’,其实是坐落在无底之洞,与黑色山峰之间的夹缝里。
这样高难度的悬空式宫殿,到底是如何建成的,无法考证。
夜合欢辅一钻出来,就觉得他刚才是从鼹鼠的洞里钻出来的。
诺大一个山尖,除了他们刚爬出来的,这个巨大的鼹鼠洞口外,就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奇形怪状的岩石。
站在这么高的山尖,居然一丝风也感觉不到,一切,都是死寂的。
风景自然只有一种,仍是黑色的瘴气浓雾,放眼脚下周边,别无他物。
却有好久不见的金色光线,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到这个山尖,却是日薄西山的阳光。
显见的,‘浮游宫’的紫水晶宫顶,也只是正午那一段时间,才能映了阳光的。
不过,这样奇异而蛮荒的山顶,就是瑞宝所在地?
搞错了吧?既然是宝物,难道不是该生在钟灵毓秀之地?
就算不生在世外桃源,也该山清水秀吧?
至不济,也要在悬崖峭壁,再来个毒物守护什么的。
怎么地,它也不该长在这儿,说兔子不拉/屎还是好的,真是连兔毛都不见的地儿。
貌似,凉国那张地图,如今还好端端揣在自己怀里来着。
“大祭司,时辰刚好。”炙焰道帧眼泛绿光,盯着即将隐没的夕阳。
裕峒放开扣住夜合欢的手指,背对夜合欢扶手而立,也和炙焰道帧一样,紧盯着天幕垂垂处。
李青霜却是盯着夜合欢,毫不放松,倒像是唯恐某欢一个想不开,回头从洞口跳下无底洞底寻死的样子。
夜合欢懒得理这没脸蛋、没身材、没气质的老女人。
手腕很痛,肿了一大圈黑紫,好象不止是错位,而是有些轻微骨折。
他正不着痕迹地握拳,再放开,再握,再放,既然要有大动作,总是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的。
因为事情出乎意料地诡异,不但这位置诡异,这太阳也诡异——
将落的夕阳,不是印象里夕阳的样子,那种黄里透红,跟个咸鸭蛋黄般。
而是,红里带金,周边镶着一圈透金的黑色,却不是乌云,而是黑色光芒,委实越看越奇异。
难道,这‘琞’与这变异了的太阳有关?
而其实,接下来发生的事,用夜合欢两世为人的‘见多识广’来看,也无法用言语解释这种异象。
除了魔幻二字可以概括,夜合欢只好一直当自己在做梦。
镶着黑边的鸭蛋黄,就在个人不明心思的盯视里,一点一点隐入地平线,金色的余光,还笼在大张的黑色洞口。
就在此时,在鸭蛋黄还余一截在外的那一瞬间,一道柔和似玉的白光,从金光的旁边徐徐弥漫。
似一道天阶,从黑色光芒的边缘,凝聚成一束,直泄而下。
红金色光线与白色光线并存,白色却在泻到地面的刹那,投向了洞口的侧面,堪堪落到‘浮游宫’的宫顶处,就是那块巨大的紫水晶的顶心处。
夜合欢看得清楚,那道白色光线,居然是一轮形似圆月的物体所投射。
这么说,只是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这散发着玉白光线的物体,确然就是一轮满月。
日月同辉,一直以来不过是个美丽成语而已。
即便是同时出现于天际,月亮的Yin柔光线,怎可与太阳的耀眼光芒并存,且丝毫没有被金色万丈夺去柔和。
若用太阳和月亮比作男与女,那么,此时的月亮,就是气势可与太阳并肩的女王。
月光,会在怎样的情形下,能凝聚成阳光也打不散的光束的?简直就更探照灯似地。
这样的天机异象,确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而事实上,日月同辉只让他感叹了一瞬而已,更大的‘惊喜’就震撼了他的听觉与视觉。
‘轰’然一声巨响,在月光穿透紫水晶的同一时刻,伴随着巨大火团,从无底之洞的洞口冲天而起。
被灼热的火焰灼到,围在洞口的几人不由倒退而避,夜合欢更是踉跄出很远,直退到山峰的边缘才站定。
从无底之洞窜出来的火球,细眼看去,竟然就是‘麒麟犬’。
浑身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四足也踏着火焰,正以怒目圆睁的姿态悬浮在半空中,恰好置于太阳与月亮光线的中间部位。
裕峒很兴奋,甚至一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