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光一直吸附着夜合欢往上不停地升去,寒天即使武功再高,也飞不到天上去。
看着似乎快消失的人影,炙焰寒天平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紧紧握着双拳,扭头盯着裕牧所在的石梁,恨意喷薄,双眼赤红,猛地一个飞跃直冲裕牧三人而去。
欢欢,你让我再背你一次,那么,就算走在黄泉路上,我炙焰寒天也会赶过去背你的,你等我,等我拉上一个再一起走……
夜合欢此时已是头重眼花,但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他的秘密法宝,还没使出来呢!
要昏要死,总要看完裕家兄弟眼珠子脱眶的风景吧?
只是,在七彩颜色越来越盛的光晕里,他居然看到一道门!
门内,车水马车,高楼大厦,霓虹闪烁。
不舍的牵挂里,妈妈失神的眼,何乐Yin郁的表情,弟妹长吁短叹,小侄子也不再淘气。
甚至,深埋在心底一隅的那个少年,也单薄着模样,对他绽开了笑容。
阿欢,回来吧,回家吧……
回家啊,多么渴望的名词,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家人的呼唤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家,心里这么回应着,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好似这么一闭眼,再睁开时,什么天翔大陆,夜国,皇帝,都不过是梦一场。
只是,只是,既然是梦里,为何总挣扎着一幅幅画——银发的澜听雨,冷清的巫龙yin,漂亮的寒天……
越挣扎就越模糊,越模糊那道门就越近,门内的吸引力就越强。
而此时的夜空里,骤然一声嘹亮的嘶鸣,一道白影划破夜色,直直地冲白光扑来。
‘嘭’的一声,夹杂着鹰王凄厉的长鸣,适时打破了那个魔咒。
夜合欢一个激灵,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入眼就是一撮毛扑棱双翼的凌厉。
“哦,一撮毛……宝贝……”翕动了下干裂的唇,挣了下右臂,居然就从‘麒麟犬’的嘴里挣了出来,不由错眼去看,麒麟犬正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地看着他。
但他无暇顾及这大狗,因为一撮毛居然不停地,扑过来又弹出去,然后再扑过来,再弹出去。
而那双直直盯着自己,圆溜溜的鹰眼里,居然就是明晃晃的水光。
眼看着一撮毛的白羽,在拼命地反复撞击下,不停地掉落,甚至,有血色,染上了眉尖那丝金黄。
夜合欢心疼无比:“一撮毛,小影……你乖,别这样,我没事,乖哈……”
可一撮毛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不停地,跟着光束里的夜合欢,不停地,用身体去撞击,那弯弯的咀,也开始一丝一丝渗出了血水……
恨不能伸手抱住疯狂般的爱宠,夜合欢嘶声再吼,“一撮毛,小影!停下来,你不想活了!一撮毛……”
奈何,一撮毛直愣着蕴了水光的圆眼,仍然不停地,撞飞出去,再飞回来,反反复复,白羽零落,血满啄咀,恨不能用身躯撞开光束,拉出主人。
“一撮毛……停下来……你这么不听话……金猪!不要!”
更让夜合欢龇目欲裂的,是那一团火红,在夜合欢随着光束升到山尖的时候,一抹火红色,若离弦之箭,从山尖窜起,直扑白光而来……
夜合欢甚至听到那金猪小小的身体,撞到白光上那‘嘭’的一声回响。
然后,火红就以流星般的速度,往无边的黑色里,坠落下去……
最后留给夜合欢的,是那细长的金眸里,飘飞的一滴水珠。
“金猪!一撮毛,快去,去找金猪,去啊!”夜合欢嘶吼,他不知道,一撮毛和金猪这是为什么,他这个不称职的主人,怎会让它们如此拼命。
而他顺着金猪下落的身体,却看到了拼命三郎般的炙焰寒天,正被裕峒一掌击倒,跌落在‘浮游宫’侧顶。
一身白衣早已没了颜色的人,擦了把嘴角的血丝,又和一撮毛一样,再次扑了上去,不死不休的拼。
和寒天一样拼命的人,还有黄花、紫花、绿花,正被李青霜、炙焰道帧、裕牧用同样的方式,击倒,再爬起来扑上去,一样的不死不休。
“……这样……”
酸涩的东西瞬间阻塞了喉头,温热的感觉就充斥了眼眶。
却原来,无论前世,无论今生,都有我同样无法舍弃的牵挂,更有,无法抛却的责任。
咬了牙根,咽下那股涩意,抬头看着上方,似乎光束的尽头,真的隐约一道散发着金色的石门,门上,有十数个黑乎乎的小洞,天门吗?
不是,若没错的话,应该是通往自己前世的大门,这就是异世之魂的作用——打开时空之门。
而‘琞’,却是他夜合欢的血,神兽麒麟犬的血,日月Jing华奇葩之芯七色石,合并而成的,一把时空之门的,钥匙,如此而已。
天下归心,除非战争与掠夺,否则,哪里会有不战而胜之事?又不是神仙。
裕峒,想让异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