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山涧,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纯白,小小的木屋本就避不了多少寒冷,何况还是连风雪都阻不了的屋子。
我将手伸出窗外,看着一片片雪花落入手中融化,全身的骨头都开始疼痛,仿若都要碎裂开一般。
“吱呀!~”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走进了屋子,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些风雪。
“呆在山洞不好吗?为何还要出来让自己冻着!存心让我伤心!”男子走近窗边的我,将手中的皮裘披在我的肩上。
他是一个很美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当然,实际年龄要大一些,医术很好,就是厨艺和女红叫人不敢恭维,若非我被他救活过来,恐怕他还要天天吃那无法入口的食物,还要穿着剪裁奇怪的衣服。
“巫珞,你别总是这么温柔好吗?如果你不对我凶一点,你的医术我永远学不好!”我收回了伸在窗外的手,拢了拢皮裘。
“我的瑞儿这么聪明,现在学得很好了,想来不用多久就可以全都学会了!”巫珞在我身边坐下。
还记得初见的时候,他其实是很凶的,抓着我的手,激动的问刚清醒过来的我,如何中的红颜薄命。
我只记得当时吐出龙亦两字,便又昏了过去。
在长达一年的治疗中,我断裂的骨肢已然痊愈,毁去的容貌也修复了过来,记得当时自己还建议他通过改变面部的骨头来改变容貌,所以我的容貌也变了,即使有了曼陀罗的粗制麻醉,依旧是让我度过了一段痛苦的日子,说起来好像很简单,过程却远远让我不愿再回想一遍。
总的来说,还是巫珞的医术太过神奇,支离破碎的我还是被他医治好了,只是到了冬天就四肢疼痛得有些受不了,这也是后遗症吧!
记得初次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时,我以为看错了,看清楚之后,我差点没把巫珞狠狠的扁一顿,为什么他不按我说的改变我的容貌,弄了这副和他极其相似的面容给我,只是眉宇之间依稀有些过去的影子。
我再也没寻到华青的骨灰,想来已散落在山涧之中了吧!这样也好,让他在这宁静的地方安息,我也觉得放心。
身上的红颜薄命被巫珞压制住了,我随他学医,时日也好打发,近两年的日子就这么过了,边医病,边学医。
当他知道茹妃月茹儿是我母亲之后,看了我许久,紧紧的拥住我,说道:“你是瑞儿,我该想到才是!”
瑞儿这两个字我并不陌生,初来这个世界,茹妃便是这么唤着我的,一声一声,仿若心中最珍爱的宝贝一般。
巫珞说,他是我父亲,可是我却一直都只叫他的名字,唤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爸爸,实在有些奇怪。
巫珞也不在意,他从来都是个温柔的人,除了我初见他,为红颜薄命而激动时。
巫珞长的很美,茹妃和他在一起会自卑吧!毕竟有一个美得让日月都失去光彩的丈夫,但我知道,巫珞不爱茹妃,他很少提起茹妃,大多时间询问的都是龙亦,而且说起龙亦的时候,那双狭长的眸中都带着忧伤。
“瑞儿!我饿了!”巫珞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有些撒娇的说。
我叹了口气,“巫珞,你是我父亲吧?有和儿子撒娇的父亲吗?”
巫珞抬起头来,轻轻的笑了,“有啊!我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我叹了口气,朝外面走去,裹紧了身上的皮裘,即使再冷,骨头再疼,我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便好,不是吗?
山洞不大,却很暖和,只有一块被当做床的巨石,上面铺着两张熊皮,以及一床其它皮毛拼凑起来的被子,看起来挺有艺术感。
进入深处还有一湾不知何处而来的清泉,以及从上方几个小洞射入的光芒,这里便是厨房,没有锅碗,只能用些贝壳gui壳椰子壳做容器,倒也还凑合。
“瑞儿!没你有,为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巫珞喝着我煮的rou汤,美丽的脸上弥漫着满足的笑容。
“巫珞!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端着椰子壳小碗,看着碗中rou汤弥漫出来的雾气。
“我在等啊!等他来找我!”巫珞依旧笑得温柔,我却明白他的心伤。
“如果我离开,你会随我离开吗?”我喝了一口rou汤,暖流一直从口延续到胃。
“不!我会等他来的!”巫珞一口气把自己的rou汤喝完,又夺过我手中的椰子壳小碗,继续喝。
“那好!我陪着你就是了!谁叫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耸了耸肩。
“我就知道瑞儿乖!爹爹一会去给你抓两只小兔子吧!”巫珞狭长的眸中泛起了光芒。
“不要兔子,兔子rou很腥的!你不是知道不少蛇窝吗?去弄些冬眠的蛇吧!好久没喝蛇汤了!”我拈起一块烤熟的鹿rou,使劲的嚼。
“好啊!那你乖乖在家!可惜你没有武功,否则也不用我这把老骨头出动!”巫珞惋惜的说着。
巫珞有时候像个孩子,贪玩得让人想不到他已经38岁了,有时候又很严肃,严肃中带着落寞,落寞中带着数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