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窗外的打斗声,我闭眼躺在床上,竟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时,看到的依旧是倚在窗边的玉,他目光中带着些我不懂的疑惑。
我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包扎伤口?”
玉垂下眼帘,“忘了!”
“他怎么样?”我低声问道。
玉抬眸看着我的眼睛,许久之后,才冷冷的说:“我只划断他的一缕头发!”
我点了点头,起床走出了屋子。
玉眸中的那一抹伤痛被我刻意忽视了,他只是龙洵的替身而已。
再回屋的时候,玉正看着窗外,发丝被风吹得轻轻飞扬,双手捏成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走近他,将碗中的清水淋在粘在伤口的衣袖上,用刀割开了他的衣袖,将那块粘在伤口上的布撕掉。
涂抹上酒。
玉的手捏得更紧了,似乎在隐忍着酒给他的伤口带来的刺激,我淡漠的说:“疼的话你可以叫出来!”
玉只是将手捏得更紧,依旧没有哼一声。
我叹了口气,伸手掰开他的手,看着他手心指甲留下的深深印记,说道:“再捏又要多个伤口!”
说完之后,又继续用酒替他的伤口消毒。
他没有再将手捏成拳,双手紧紧的抓着窗台边缘。
包扎好之后,我转身出了屋子。
但是背后犹如刺着一拍锋利的刺,那是玉的目光。
我叹了口气,在院中的一株枫树下坐下,也不理会身上的白袍是否会沾上泥土。
看着一片片红叶自眼前飘落,抬手接住一片,笑道:“枫醉未到清醒时,情落人间恨无缘!”
手紧紧的捏住风叶,任它在自己的手心毁灭。
一阵分拂过,吹散了灰白地砖上那一缕断发,我起身,走过去,小心的一根根拣起,整理成一束,放在怀中。
摸着那贴近心口的发丝,我笑得嘲弄,曾几何时,我抛弃了一缕别人赠的发丝,如今又小心翼翼的拾起一缕发丝。
夜,如同无法触摸的情人,带着缠绵的柔情和寂寞的忧伤。
我漫步在玄宿皇宫之中,陌生的地方,我却明目张胆的走着,身上的一席白袍尤显突兀,忽然想起以前有人还玩笑说:“白天穿白衣,晚上晚黑衣!”
我却鄙夷的笑他们,说道:“我一定要白天穿白衣,晚上也穿白衣!既然本身已经不干净,那么就要污染更多的洁净!”
他们只无奈的摇头,说:“鸢妖,你是个执拗到恐怖的人!”
那时,我笑得猖狂,“即便如此,那些人依旧对我趋之若鹜,即便我不男不女,即便我肮脏得胜过那臭水沟中的老鼠蟑螂!”
他们都没有接我的话,或许我的话太过苍白直接,伤了自己,也同样伤害了他们,因为我们都一样的肮脏。
想着过往,我忽然笑了,我的执拗以前从来都不掩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小心的掩盖着,小心翼翼的做着他们心目中的婗若,然而脱离了那个环境,我的执拗又回来了,变本加厉。
被我爱上的人,终究是不幸。
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是笑,又是叹气,而且不看路!鸢,你怎样才能叫人放心!”轩辕墨那有着苍老气息的声音中带些无奈。
我抬头看着他,笑了,顺势靠进他的怀中,“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轩辕墨没好气的说:“若我再晚来一步,你就变成落汤鸡一只了!”
我耸了耸肩,“可是你没有来晚!”
“他是谁?”轩辕墨忽然问道。
“谁?”我明知故问。
他皱起了眉头,“守在你身边的人!”
我轻轻的笑了,退出他的怀抱,“你吃醋了?”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没有说话。
我抬手抚上他的眉,将他的眉抚平,说道:“别担心,此刻,我的心还属于你!”
他将我的手拉了下来,目光深沉的看着我,“我得到了太子位!”
我退后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说道:“恭喜!”
“我有我的不得已!”他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我笑了,权利是大多数男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不算什么,我不想要权利,但我无法阻止别人对权力的迷恋。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声音也带了几分凉意,“你不懂我!”
我歪头看着他,想要得到他进一步的答案。
他看了许久,拥住我,吻顺势落下,我没有拒绝。
迷离之中,他在我耳边低语,“你离开吧!离开皇宫,离开我!”
听到他的话语之后,我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是轩辕墨坠入水池的声音。
我抬手朝眼角抚去,却是没有泪水。
然而,我看不到的水池之中,轩辕墨捂着口咳嗽,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