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九年三月初八,风之国国君风帝颁下圣旨昭告天下,风帝将于同年四月初八大婚,大赦天下,与民同庆。是年,风之国民继孝端皇后之后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位国母。
“混账皇帝,逼死了晴王爷,毁掉了望风楼,现如今又要娶我的女儿,真不知他有何图谋?”这暴怒的声音刚落,随着一声脆响,一只白玉镂刻的碗从矮几上滑落,摔成一片。
阳光斜射的屋内,声音的主人正端坐在这矮几旁的软榻上,显得焦躁不安。
斜靠在一旁松木椅上的年轻男子懒懒开口道:“才处理掉晴王爷和望风楼,自然要安抚一下朝中大臣与民心。还有嘛,父亲大人宠爱莹妹之事可是连市井小民也知晓的,拿莹妹来牵制您可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软榻上之人腾地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狗皇帝如此Yin险!”
年轻男子向自己的父亲望了一眼后,又道:“我看还不止呢,勉儿去年便中了状元,可是至今没有官职,想必不久之后勉儿也要侍君了。”
“什么侍君?勉儿,你这是何意?”立着的将军目光紧盯着送木椅上的儿子。
被父亲称作勉儿的年轻男子淡然道:“侍郎位居三品,于宫中行走,勉儿将来的职务就是它了。”随手从松木椅旁的紫檀桌上取来茶杯,浅尝一口,又道:“现如今,天下初定,朝中不稳,外壤不宁,需要仰仗您来平息,却又忌惮着您手中的兵权。不能夺您权,就只能拿勉儿和莹妹来牵制您了。”
听罢,号称“金刚”将军的中年男子一下子软倒在软榻上,一下子好似老了许多。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报道:“大皇子殿下驾到,十三皇子殿下驾到!”
尉迟勉立即站了起来,边整理自己的衣冠,边催促道:“父亲,您可以躺好了。”
尉迟将军稍楞了一下,应了声“好”,便躺了下去,又将靠里的被子盖好。
才整理妥当,两位尊贵无比的皇子殿下已被下人引至门口。
两位皇子刚踏入屋内,尉迟勉便已由里屋来至外屋,迎上去,躬身行礼道:“草民尉迟勉叩见大皇子殿下,叩见十三皇子殿下。”
身着蓝衣便服的大皇子应了声:“免礼吧。”便径直走向里屋,另一位身着白衣的十三皇子偷偷地望了眼尉迟勉,也跟了进去。尉迟勉吩咐刚引两位皇子入内,随侍在旁的仆人道:“你出去叫两个婢女过来。”便跟随在两位皇子的后面。
引路的仆人道了声:“是,少爷。”后,退了出去。
里屋榻上的尉迟将军见到两位皇子,边挣扎欲起,边道:“老臣无法前去相迎,望大皇子殿下和十三皇子殿下恕罪。”
大皇子道:“大将军不必起来了。”自顾自坐在了尉迟勉原坐过的松木椅上,十三皇子立在大皇子身旁。这时,两个婢女已来至屋内,为两位皇子沏好了茶,布上果品。
“谢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边品着茶,边道:“今儿个我们兄弟二人是来向将军大人贺喜的。将军现在可是双喜临门哪。”
“何为二喜?咳咳~”尉迟将军不解道。
大皇子放下茶杯,道:“三日后,莹妹就要成为我们风之国的国母,我得改口叫母后了,这是一喜。这二喜嘛,昨儿个进宫听钱富(太监总管)说,父皇已决定封学之(尉迟勉字)为侍郎,不日便要下旨召他进宫了。”
尉迟将军身体僵直了一下,不自然地笑道:“皇恩浩荡,是臣之福。”
大皇子侧身,柔声道:“竹儿,你和学之出去走走,我和尉迟将军有要事相谈。”
十三皇子低低地应了声“哦”,转身离开。尉迟勉吩咐了声:“你们两个跟我出去。”随后离开。两个婢女应道:“是,少爷。”也跟着出去。
等众人离开后,大皇子道:“将军,你现在还在犹豫吗?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尉迟家如今的荣誉意味着什么,难道你甘心落得晴皇叔的下场?”
尉迟将军虚应道:“君要臣死,君臣不得不死。咳咳~何况,晴王爷是身染重病不治而亡的。”
大皇子冷哼了声,目光犀利地直视榻上的尉迟将军。
尉迟将军直直地打了个冷战,小心说道:“请,请容微臣再想想。”
“哼!最好给我快点想好,七日之后的婚宴结束后给我答复,我可没多余的耐心。到时若是不能令我满意,休怪本宫给你尉迟家雪上加霜!”大皇子放下这句话,便忿忿离去。
尉迟将军听得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叫道:“咳咳~臣恭送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离去多时,尉迟将军还楞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
将军府的后院之内,十三皇子与尉迟勉并肩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闲闲地欣赏着不远处的假山与荷塘。
“勉,我们有四年没有见面了啊。不知勉最近过得如何?”十三皇子停下来,坐到路旁巨石上,以手示意尉迟勉一起坐下。
尉迟勉摇了下头,立在一边,道:“承蒙十三皇子殿下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