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你,早知今日。当初若不是我的请求,何故今日困你于此,公子朝他终究是变了。”
“不,子暇,不是你的错,寡人知晓了,公子朝他从未放下过南子,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们三人在赶往新绛的途中,你说过公子朝的心上人,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公子朝的心上人就是他的亲妹妹,宋国公主南子,如今的卫国王后,真是可笑,寡人,竟然、、”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弥子瑕从未见过这般的元。
以往,他都是如明月一般,笑的温和文雅,整个人给人一种春风沐浴般的和煦之感。
每个人都会变,公子朝说对了。
公子朝变得贪婪,他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他被宋君抛弃当做质子般送与卫国,他的心上人曾经与他分离,他的君父曾经追杀他。
可他毕竟在元这里得到了宠幸,元待他那么好,那么宠溺着他,他为何不知足?
人心会变。
元呢?
他从一个温润儒雅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眉宇间充满忧郁的一国之主,即使卫国的国力弱小,也毕竟是和平之国,仗着主国的庇护,他们生活的无忧无虑。
为何?
每个人本应该知足,每个人本该留住自己最好年华的时刻。
弥子瑕好心痛,他捂着心口痛惜道,“元,你犯了错啊,为何你轻信了公子朝。”
元抱着弥子瑕的头,把他拥入怀中,这一瞬间,弥子瑕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元的心跳。
这个人。
他渴望了这么久。
所有人都说这个人身患南风之疾,可他宠幸了公子朝那么久,他都没有对自己起任何心思。
等待了这么久,守护了这么久。
终于、、、
弥子瑕心里苦苦抛出一笑,他是不是得感激公子朝。
“子暇,你不要怪寡人,以往是我的错。”
“君上啊,我怎么怪得了你。”弥子瑕在心里念。
他的一颗心早就被剖出来看的明明白白,他抛弃了一切富贵权势来到卫国,守护在这人身边,只要元能对他动了心思,以往的一切他还怎么怪得起。
“子暇,寡人需要依靠你撤出这王宫的禁制,你看这样可否,寡人书信一封,你带给王孙贾将军,命他带兵入宫,解除公子朝的军权。”
这跟仲叔圉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了,弥子瑕心里奇道。
可是,这要收回公子朝的军权不是元的金口玉言吗?
为何要去动用卫国军队。
难道公子朝的事王孙贾不知,真是荒唐啊,卫国人人尽知,如今卫国王宫成了公子朝的王宫,所有人进宫面见君上都要经过公子朝的允许。
大夫议事君上可以不去,公子朝却是必然要去主持大夫议政的。
真是荒唐。
弥子瑕推开元的手臂,他与元隔了一段距离,细细的审视着这人,似乎想要察觉出什么东西来。
可元的眼神却避开了。
弥子瑕明白了。
他幽幽开口,“你不想伤害公子朝。”
元背过身去。
“你不想亲口收回公子朝的权利,可公子朝却禁锢住了你,元,你好糊涂啊。”
“你宁愿借着王孙贾的势力收回公子朝的权利,都不愿意亲口说出那些伤害公子朝的话。元,公子朝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兄妹一个为后,一个权势滔天,如今在卫国,人人都知南子与公子朝,元,你该清醒些吧。”
方才的那些柔情蜜意此刻尽然化作怨愤,弥子瑕不愿意再心痛。
他只能道出事实。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