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玄逸的园子里来了道圣旨,赐了一块代表皇子身份的白玉,一面刻了“九”字,想是排行九子,一面刻了“逸”字,说是原来的名字很好,就不特意取名儿了。
又说皇子住在冷宫不符规矩,要北玄逸搬到逸阳殿。
只换了住处,正了身份,仍是未见到五年未见过的父皇,对此,北玄逸无丝毫的不满与怨怼,只道住的地儿变大了!
逸阳殿人迹罕至,四周的殿堂也是空闲的较多,虽不在冷宫之内,却是距冷宫最近,可还未有任何不受宠的皇子住此殿堂,北玄逸被安排到此处,可说是彻底失了皇帝陛下的宠。
从冷宫小园到冷清的逸阳殿,路程不远不近,北玄逸带着石竹进了殿,殿内站着一宫女一太监,北玄逸清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便进了主殿。
皇子专住的殿堂通常有两殿,一是皇子住的主殿,一是殿内宫人们住的偏殿,主殿、偏殿均是隔了开来,北玄逸的逸阳殿也是如此。
安静地过了几日,石竹发觉殿内的另两人畏首畏脑,有几次深夜还不见了人影,略有怀疑,便报告了北玄逸。
北玄逸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石竹管好自己便行了!”
咯噔一声,若微冷的春雨敲击心头,石竹不敢再看北玄逸的表情,告声“是”,躬身退下。
放下手中的冷茶,北玄逸看了眼石竹不似常人的步伐,垂下了微黑的蓝眸。
进殿时,他便察觉了那两人微有闪躲的眸子,不禁想要嗤笑,真是大意,竟派了如此笨拙的人来,即便,他是五岁的孩童!
而石竹,那轻到无声的步子,想也不会是常人能做到的,刚出现时的浑身鲜血,是苦rou计么。
再有暗处的那些人,真当他是傻瓜么!
……只是监视,他不屑去管,若有任何异动,那么,便去跟黑白无常喝茶吧!
蓝色的弧度一闪而过,那湛蓝的眸子竟然瞬间暗黑,若黑夜中冷艳的魔王,噬血,无情,忽而那黑眸澄清,纯净的蓝天再现!
动了杀机呵,手指轻滑杯沿,静了一阵,起身,转向床铺。
…………
午膳后,北玄逸打发了石竹几人,独自向冷宫假山行去,那里是猛的最爱,也是北玄逸享受午后阳光的最佳去处,然,还未进入那扇鲜红的铁门。
“哟,这不是我们冷宫出来的小皇子么,怎么站在这儿,是在怀念过去住的地儿?”
“呵呵,瞧娘娘说的,这冷宫是什么地儿,怎么可能出皇子,也不道是哪儿来的,陛下怜悯,这才得了个皇子的名号!”
“也是,怪不得陛下不管不问的……”
“……”
北玄逸双手负在身后,红唇微抿,微低的头敛住了一双渐渐暗黑的蓝眸,已然杀机肆虐。
“你……”喋喋不休的宫装女子怔了怔,望着突然出现的暗卫,有几分愕然。
北玄皇朝朝规,每位宫妃皇子均配有一暗卫,暗卫只在其专署宫妃皇子的生命出现危险时才能出现,由北玄皇朝暗中培养,并直接对北玄帝负责。
暗卫的存在鲜少有人知道,此刻却突然出现,并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宫妃身前,只因察觉了北玄逸身上愈来愈胜的杀气,那杀气令他心惊,这才不得已现身。
那宫妃已然住嘴,一双杏眼大睁,战栗地望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似要站立不住,与方才对话的宫女互相掺扶着!
北玄逸才被承认,又不受宠,因此还未配备暗卫,却只身一人,高傲地站在众人面前,强大的气势将众人镇住。
“嘶”的一声,宫妃身后的一人被突然出现的粗黑蟒蛇缠住,尖叫连连,渲染了惊恐的气氛。
暗卫眼神一闪,快速出刀,夹杂着内力的一刀将蟒蛇的黑皮劈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蟒蛇吃痛,甩了人,窜到北玄逸身旁,警觉地朝众人吐着蛇星子。
众人见此,惊异不断,这巨蟒竟是九皇子所养。
“好你个北玄逸,竟敢养蛇害本宫,来人,将这贱种给本宫拿下!”
宫妃本是想探探这个冷宫出来的小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惊异与北玄逸的超然不同,便想要除了这个祸害,谁知那清冷的人儿竟不声不响,完全无视她,且威严的气势竟与陛下颇当,心生怯余,更想除了北玄逸。
众侍卫听得宫妃的话,欲擒北玄逸,却不敌那受伤的巨蟒。
北玄逸身靠树干,不耐地看着众人擒蟒,而那伤了猛的暗卫仍不动声色地护在宫妃身前,北玄逸不禁抬起了那黑曜石般纯黑的冷冽眸子,煞气四溢。
猛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却依然挡着众人接近北玄逸,一侍卫灵巧的一刀砍在猛的伤口处,蛇rou又蹦开了一节,众人见状,兴奋地依样使刀,风带起北玄逸白色的衣摆,丝丝煞气愈散愈旺。
“不就是一条蟒蛇,我们可有不少侍卫!”
宫妃身旁的宫女松了紧握的手,强行遏制了心中的恐惧。
“是一条么!”
轻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