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锦妃对着北玄昊福了福身子,一双水眸的余光打量着北玄昊怀中的小人儿。
这锦妃与淑妃长的一个模样,却是一个敛了情绪,一个张扬善嫉,张扬的人易看透,也易对付,而这锦妃却是那有头脑,知道收敛,不易对付的的人,要知道,会咬人的狗,才不会叫唤!
北玄逸将那锦妃扫视了一眼,动了动身子,缓解了方才的僵硬,稍低的头,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却堪堪遮住了那微黑的眸子。
无论收敛,或是张扬,对他来说,都只是为无聊的生活,添加的几味调剂。
然,看不顺眼的,除了便是!
那锦妃虽懂收敛,却偏偏对北玄逸动了心思,恰恰,北玄逸不喜人对己有异动!
而且,对着那一模一样的脸,北玄逸打从心底里不舒服!
“爱妃来此,所为何事?”
北玄昊摆了摆手,问道,声线不急不缓,奇异深邃,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陛下,臣妾是为九皇子之事而来。”
锦妃看了眼北玄昊,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北玄昊瞟了眼北玄逸,甚有意味,无奈,正主却仍是不声不响,无甚动作,“那爱妃便说说是为何事吧!”
锦妃见北玄昊表情无异,便开口道:“九皇子从小无人照顾,想是受了不少的苦,而今陛下终将九皇子寻回,却仍无母妃,陛下虽疼九皇子,也有顾及不到之时,臣妾不才,膝下无子,愿替陛下照顾九皇子,臣妾定将九皇子视为己出,不让其受委屈。愿陛下成全!”锦妃边说边注意着北玄昊的表情,甚是谨慎。
从监视之人的禀告来看,这北玄逸定不简单,听闻北玄逸被陛下召见的原因,她便赶了来,原以为是惩治,却原来不是。
内宫之中,她与淑妃虽是孪生姐妹,却是各自为政,不甚亲密,得知姐姐的死讯,也无甚太大的心情起伏,只道少了个对手。
殿中,见到陛下对北玄逸的待遇便知对其的喜爱之情,那么,不如将其过继了来,之后,或骗或逼或迫,便随她了,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童不是,而且,还能让陛下时常过去看看,如此,她便有机会……
想到此处,锦妃心里暗笑!
北玄逸听了锦妃的话,微黑的瞳孔一紧,竟生出几分噬血的气息,渐渐抬起了头。
一直注意着两人情绪变化的锦妃对上北玄逸的冰冷黑瞳,身体一颤,捏了捏微shi的手心,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竟生出几分后悔。
“逸儿觉得如何?”
这般Jing致的人儿,怎是如此蠢笨的女人能算计的!
察觉到北玄逸释放的杀意,北玄昊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低头,恰巧望见那抹黑色的旋涡,一个惊愣,那湛蓝之中竟幻化有如此的血色风采,真真令人诧异!
想是这人儿还未注意到那眸与杀机显现时的联系,若是知晓,应早已有所掩饰,便不会让他瞧见这般奇景,想到此处,北玄昊的心里生出几分庆幸!
北玄逸优雅地跳下北玄昊的怀抱,一头随意扎在脑后的黑发跳出几缕,飘逸地贴在脸侧,发侧暗伏着一疑是活物的碧绿玉蝉发饰,带着几分诡异,一步一步,走到锦妃一丈前停下,定定看了她一阵,气氛开始凝固,继续不急不缓地靠近,两人即将触碰到时,脚步一个错开,直向殿外!
心理恐惧战术,享受了极至的恐惧后,愀然死去,真是成功。
待北玄昊察觉不对劲,锦妃缓缓倒地,七孔血色点点,竟是中了至毒,已然身死。
北玄昊望着那已然消失的身影,一声叹息,薄唇却是愉悦地掀起,“又是一朵大好的鲜花凋零,逸儿是否想好了,要怎样赔偿父皇?”
寂静的大殿寥寥无声,升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控诉着两人的噬血、冷情!
…………
“九皇子北玄逸,驱蛇害死宫妃,小小人儿,心肠却是狠毒无比……”
未几日,内宫之中都流传了开来,见到北玄逸的宫人都远远的避开,竟与前世有几分相似。
父皇不是说,封锁了消息么!
那么,是谁流传的这话?
北玄逸的脸上绽放出迷幻般的微笑,却是噬骨邪肆得很,让进门的北玄昊一阵眩晕,心里却道,有人惹了他的逸儿!
只有在情绪极度不满或是愤怒之时,北玄逸才会这般笑法,几天的相处,北玄昊已有领悟!
“逸儿!”
北玄昊伸手抱起敛了笑的人儿,自坐在那椅凳之上。
北玄逸木了一木身子,很快便松弛了下来,任那霸道的人抱着自己。
若是反抗,初时见面的那一翻你追我躲,岂非又要重演,好不容易积聚的灵力又要耗尽,终是要被得逞,还不如乖乖就范。
北玄昊见状,欣慰笑笑,初见,便在这人儿面前吃了憋,却又中了邪般锲而不舍地自个儿撞上去,一翻努力终究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