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梁夙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这就去问安王,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在京中只有他一个亲眷,难道因为外人一句话就把你赶走?”
“四哥你说错了呢,现在对于表哥来说,我们才是外人呢。”梁音叹着气说道,“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上回沐桑桑还当着我的面嘲笑我是外人呢。你不要去问表哥了,倒显得我在背后抱怨似的,没得惹人笑话。”
梁夙看着她,半信半疑,却又无从判断,许久才道:“当初你就不应该过来,以你梁氏女的身份,到哪里找不到一门好亲事?何苦非要追到这里来,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父亲早就说过此事作罢,偏你非要勉强,何苦来哉。”
梁音脸上那些半真半假的笑容都消失了,愤愤地说道:“我偏要勉强!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白白等了那么多年!”
梁夙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安王就没有答应,也谈不上你等了多少年之类的话,况且两家也从来没正经提过,你要是再死抱着这个不放,反而坐实你的心思,传出去丢的可是你的体面。”
梁音垂头想了一会儿,跟着又笑了起来,点头道:“我都知道得,你不用担心,我早就想明白了,就是有点气不过而已,并不是对表哥还有什么心思,等我过两天消了气,就彻底好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天下好男儿多的是,父亲正在为你物色,这次考恩科的同侪中我看了也有几个过得去的,何愁挑不出来一个好的。”梁夙道。
梁音笑了笑,说道:“说起来,还真不如当初成全了素馨姐,这些年冷眼看下来,她还是个好相处的,那位沐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心里却顶有成算,又会撒娇撒痴,表哥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只怕以后尽会重用沐家人,跟我们都要疏远了呢。”
梁夙摇头道:“你不要胡猜测,殿下的性子我知道的,断不会因为私情误了大事,也不会对部属厚此薄彼。你现在就是心里有执念,所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才不是我胡说呢。”梁音道,“刚打下长平那会儿,沐桑桑半夜里被赵启惊扰,表哥为了这个大发雷霆,差点要血洗京城,后来素馨姐他们好容易才劝回去的,你说表哥是不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此话当真?”梁夙吃了一惊。
“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云昭远。”梁音说道。
梁夙蹙了眉,许久才道:“若真是如此,那我究竟要不要出仕,还得再好好想想……”
安国公府中。
沐旬鹤午后就被轿子接走,进宫去与云增等朝中重臣一同在文渊阁闭馆,等待阅判今科的试卷。以他的资历原本是不够资格阅卷的,但赵恒见他在实务上十分练达,有意提拔,所以命他协助审阅试卷中的实务部分,虽然也是阅卷之人,但并不挂名,也不做房师,目的只是增长一下阅历,再者预先对恩科士子有些了解,便于将来在吏部铨选时量才授官。
这几天许念每天都埋头打点女儿的嫁妆,沐桑桑插不上手,想了想便走去了佛堂,果然一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诵经声,王雪绮正跪在菩萨面前做功课。
沐桑桑悄悄走进去,拣了一个蒲团跪了,和着她的声音慢慢念了下去,虽然枯燥,然而心里渐渐安定下去,倒是难得的体验。
许久,王雪绮诵完数遍,起身回头,道:“妹妹来了。”
沐桑桑留神看她,却见她脸色红润了许多,颊上也胖了些,僧帽盖着的鬓角处有短短的黑色,是新长出来的头发。
她想起来王雪绮自从来了以后就再没有剃过发,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看来是不准备再剃了呢。
“你跟我来。”王雪绮低声说道,跟着当先走了出去。
沐桑桑跟着她走出佛堂,走进她的住屋,抬眼一看,依旧是收拾得清清素素的屋子,衾枕铺盖的颜色和用料都十分质朴,一丁点鲜亮的颜色都没有,与她这个年纪的闺秀们截然是两种模样,沐桑桑心里又犹豫起来,若是回心转意,似乎又不该是这幅模样。
王雪绮进去卧室里,一会儿走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香囊,双手递给她,微笑着说道:“妹妹眼看着就要大喜了,我身无长物,便绣了这个东西给你,你别嫌弃粗糙,能着用吧。”
沐桑桑双手接过,却是一个十分Jing致的双鸳鸯莲藕蹙金线香囊,里面已经装了配好的香块,气味十分清幽,隐约又带着一丝梅子香气,想来是揣摩着她的喜好新合的香,沐桑桑问道:“姐姐又合了新香吗?”
王雪绮在闺秀中以善于合香知名,微微一笑,道:“是从古方的花间露配出来的,调了你喜欢的梅子香气,虽然淡了些,却还算悠远,你清晨傍晚时在香炉里点上一块,最能安神怡心。”
沐桑桑看着手中的香囊,五色鸳鸯,红莲白藕,非但颜色十分鲜亮,绣活更是出众,两只鸳鸯活灵活现,似乎随时都会动起来。她心中一动,能绣出这么美丽的香囊,又怎么会对世事无动于衷?
她试探着说道:“姐姐,我二哥近来忙得很,总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