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小绵绵拿着的小玩具甩到了桌上的餐盘,这声音清脆好听,让他不禁眨眨大眼睛,蹬了蹬小腿,发出啊啊的笑声。
借由这声音,房子里凝固的气流开始重新流转。
阮小小:啧!再听一次也还是很不爽!还好我已经有小绵绵了。
蔺泽:哼,幸亏唐枳是个明星,这个婚礼也无法告知天下……是的,冷静,这是你的宝贝儿子和手下的艺人,不能下鲨手!
颜泠泠:[吐出一口长气]是说这个啊……怪不得要把双方长辈都叫过来。
而两位当事人:
蔺莳:啊?——啊?
唐枳:呜——!!
已经原地爆炸,呆滞/飙泪了足足半分钟了。
蔺莳都根本想不起来好闺蜜后来居上、比他爸妈都更早拥有结婚的权利,也来不及吐槽覃子陵这个渣女竟然真和外界宣传的渣alpha那样钻两国法律漏洞,在帝国联邦各娶一个老婆享齐人之福。
他满头满脑飘过的都是一条弹幕:【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讲真的,就他们家这个遍地情敌的状况,他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怎么能顺利吃到唐僧rou?当初订婚的事他都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至今还十分感谢那位嫂嫂蔺安(蔺安:我呸!)。
结果现在就……就成了?
这事的走向和速度确实格外离奇。
如何让一个浪子安定下来?
结婚?魏华陵把覃子陵都生下来了还没上覃祺的户口本,哪有那么容易。
上一辈已经用血一样的事实证明强取豪夺和温柔小意两套都没用,听过故事的人完全没想过能那么早攻陷最后的城池。
正是因为心爱所以更加忌惮,他们脑子里全是上一辈的故事,总要把覃祺那个玉石俱焚的选择套到覃子陵头上,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阮小小为此更是捏着鼻子修身养性,释怀了儿子和老公订婚的事——才订婚,离结婚还远呢;对待唐枳、颜泠泠这类不要脸情敌也相当和颜悦色,就盼着覃子陵能发现世界如此美妙和谐,有她的诸多眷恋。
算是Yin差阳错便宜了覃子陵吧。
人与人本就是不同的个体。覃子陵或许继承了某些覃祺的天性,但一个自小在黑街长大、见惯生死的人或许无畏生死,但同样深知活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一个家庭,有心爱的情人和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对自由的压迫和负担。倒不如说这样的剧情无比投她的意,让她原本无处安放的浪荡神魂彻底安定下来。
只是她口口声声的承诺没人听,蔺安的恐吓他们倒是记得一清二楚,以至于被覃子陵在事前找来商量的蔺泽和阮小小一听说她的打算,先不提当时有多少心酸吃醋,两个人都和现在的蔺莳唐枳一样,吓成了无声的惊吓猫。(并且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算早就对覃子陵的结婚人选有心理准备吧,但怎么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其实,覃子陵是从唐枳求婚事件中得到的启发。
她在这个家里得到了快乐满足,自然也会去思考如何给他们更多的安定感。可表忠心没人信,说情话他们以为邀请玩♂游戏……行吧,那就只有结婚了。
蔺莳可能想都没想过自己能心想事成,靠的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撬墙角好闺蜜。
相比之下好闺蜜本人比起震惊,更多的是溢于言表的喜极而泣。他是真正出力求婚的人,得到回应的时候是很满足,却从未想过覃子陵真的愿意为他办婚礼、真的娶他。泪水与内心的澎湃一样无法抑制,心跳如擂鼓,眼前一片模糊。
他声音都含着shi气的呜咽:“姐姐……”
覃子陵笑着看他:“嗯,我在。”
两人明明隔着距离,却仿佛又回到那天那个美妙的晚上,唐枳脸上浮起红晕,即便是浓妆也能从潋滟的眼波中看出清纯害羞的恋慕。
“你在也没用。”蔺泽硬邦邦地敲碎粉红泡泡,如同一个冷酷无情心里只有钱的资本家,“马上给我去找化妆师,你再哭,待会上台都不用表演了!”
唐枳一点脾气都没有,小心地拿纸巾擦掉泪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很可爱的笑容:“嗯好,我会好好表演的,大家一定要看直播哦。”
蔺泽被他噎了一下,抱着胸转过头,目光刚好移到另一边的蔺莳身上,表情缓和一些,但也不算特别缓和,是那种父亲的慈祥和情敌的酸意混合的扭曲产物:“小莳,你也不要忘记好好吃饭。”
“啊,”蔺莳的神情还带着怔忪,反应慢半拍,“哦,我会的。”
他呆了有一会,大家都已经三言两语说完话了,因为唐枳即将要准备舞台表演,于是云端聊天也告一段落。覃子陵笑着和他道别的影像在脑子里不断播放,蔺莳心里的弹幕终于从不敢置信变成一片乱码再变成感叹号齐飞的喜悦,他拿着终端机站起来,打开房间的门往外跑。
他们今天不忙,导师特地空出了时间给没法回家的学生们过个年,有会来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