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好吃的烧烤,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行人寥寥无几,远处间或传来一两声狗吠。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夜很静,所以后面急切的脚步声被衬得很大声。
擦擦眼泪,闻渺停了下来,调方向走到旁边一家关门的店铺前面。
在石阶上坐下,她才抬起头来看着顾酌:“那个姐姐没事吧?”
顾酌走近,声音很温柔:“没事,她叫许心愿,大家都叫她愿姐,或者心愿姐。”
闻渺双手抱着腿,把下巴轻轻搭在膝盖上:“姐姐名字好酷。”
顾酌没再出声了,挨着她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顾酌在身边,闻着他身上的特属味道,她觉得安心不少。
小同桌现在这副安静呆滞的模样让顾酌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算抽根烟舒缓舒缓内心的焦躁。
烟头咬进嘴里,刚要点火,衣角传来一道轻轻的拉力。
他低头,看见一只纤白小手揪住他T恤下摆,再抬头,对上小姑娘shi润通红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他咬着烟问:“怎么?”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轻轻响起:“先不要抽了,可以吗?”
☆、制造偶遇
烟上那点星红,是最亲近的人留给她最恐惧的伤痛,碰都不能碰。
碰了,口子就会裂开。
顾酌眼皮痉挛一跳,漆黑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女孩儿眼尾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他脑子倏然冒出一个掐头去尾的念头来——
烟和酒瓶碎裂声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存在,都会使她惧怕颤抖。
他把打火机老老实实塞回去。烟取下,起身,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谢谢。”
又是这个让人心慌意乱的声音。
顾酌垂首立在女孩儿面前,大脑运转频率似乎在变慢,对周围的感受徒然变得迟钝。
眼里所见,只剩一个被不知名恶魔刺伤的小姑娘。
静坐了一会,小姑娘缓缓起身,吸了吸鼻子,“我走了。”
说完,她把毛衣衣领往上拉了一点,柔软毛衣擦过他紧实裸|露的臂膀,不带停顿地走开。
顾酌手指蜷了一下,那股子烦躁劲又蹿上来了。他偏过头,看着闻渺娇小的身影离他越拉越远。
抬手扒拉了下脑后的短发,他抬脚跟了上去。
知道身后有人。
可闻渺已经没心思让他别跟着,她现在格外无力,拼命埋藏的东西还是暴露了。这人还是她的同桌,一个她每天都要接触的人。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烦。今晚的她,仿佛回归到在小城时的处境里。
不对。
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小城可比这糟糕多了――
“她是个神经病,疯子。”
“呸!杀人犯,不要跟她玩。”
“喂,小疯子!你是不是装的啊?为了引起男生的注意?”
“心机|婊。”
……
恶意的、曲解的、不带脑子的言语如chao水回荡耳边,吵得她喘不过来气。
*
末班地铁,有不少空位,闻渺选了一个远离车门的位子坐下。
顾酌后脚上了车。没去坐她旁边的座位,只是靠在列车中间的扶杆上看着。
女孩儿掏出口罩戴上,一张小脸被遮了大半。她的周围,竖起四道无形的高墙,谁也靠近不了。
他一直把她送到江汀岸入口,像前两次那样,站在保安亭旁边目送她走进小区。
夜色朦胧,女孩儿身形纤细脆弱,她却掘强地抬起下巴。
顾酌站在原地稍稍走马观花回忆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小姑娘,她蹲在雕像前看猫,整个人鲜活生动。
第二次见到小姑娘,她站在讲台上,神情冷冷清清,那个时候,她的周围也有高墙屹立。
小同桌好像很少生气,她可能天生有些冷情,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兴趣。但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是不服输的韧劲儿还是什么别的气质。
她今晚这么害怕,很大概率是因为酒瓶碎裂声。
之前不经意窥见到她手心的时候,他就感觉那伤口像是被玻璃一类的器物划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今晚所有的异常,就都有了解释。
*
晚上制造了一地糖纸。翌日,闻渺照常去“留驻”上班。
小情绪还是有的,集中表现为她愈发不愿意搭理李艾,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一个人单独跑到一边吃。
店里的人都发现了,闻渺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几乎见不着笑容。除了与顾客之间必要的交流外,其余时间都安静的可怕。
萱萱曾试图问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被她以来例假情绪不稳定为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