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将军要去查明中毒的源头,按现状来看战虫的战力等级和对这个毒的抵抗力直接相关,作为这里战力最高军勋最高的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后备药剂师会加班加点地研制解药,但他们身为战虫也不可能坐以待毙。而找到毒素的源头,往往十分有利于解药的研制。
走在野外,柯米特的身边正是卡泽。
行走在阳光下的海盗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光照耀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形成了明显的光影,然后他说:“我们来做点实验吧。”
这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海盗。
这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海盗。
他的行为如同疯子。
但总是正中红心。
事实证明卡泽的冒险是值得的,他找到了毒素的源泉——死去的BOOS,或者叫主宰。
这一发现和一批迅速发往战线后方的数据极为有效地加快了解药的研发,军队的战虫们康复了,星系最后一个BOSS被击败了,占领资源星系的目的达成了,出征的军虫们分配到了他们该得的军功。
回去的前一夜,军队的军虫们笑着,唱着,把酒言欢,簇拥着他们的将军柯米特。如果不是柯米特将军,他们中很多虫现在的情况还不好说。这是他们的将军,也是他们的恩人。那一夜,是庆祝夜,将军自然也和他的军队们待在一起,为之庆祝。
当宴会结束,军虫们纷纷入睡的时候,柯米特才步入了他的房间。虽然一直被灌酒,但他并没有醉。他今天晚上还不想醉,他想要清醒一点……去见那个海盗。
本来,他才是宴会的主角的。
卡泽。
房中,卡泽果然早就等着他的将军了。他知道将军今天会和他的士兵们一起庆祝,一定吃饱喝足被各个军虫簇拥地累了,房中难得的没有准备佳肴酒水,甚至没有特意调整过的灯光空气,有的是清新的夜风,和与月光混合的灯光。
柯米特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海盗,依旧的肆无忌惮的样子。
肆意地让人心痒。
海盗的穿着依旧随意而凌乱,带着他独有的野性魅力。
柯米特上前,海盗赶紧张开了双臂,但是将军并没有和他拥抱而是撸起了海盗左手的袖子。
海盗收手,但依旧露出了袖子下的绷带,还有一丝血腥味。
“做什么呢……”海盗说着,放下了袖子。
他受伤了。他为了找出毒素的源头,拿自己的血做了实验,手上的绷带就是当时割伤后缠上的。
本来如果只是测试,抽血就好了。只是当时的事态紧急。
当时测试的结果是这里都没有毒素的成分。他其实做了很多实验,关于这里的大气的,植被的,生物的,主宰的。源头还没有找到的时候,当时的将军已经出现了一些中毒的征兆。那时,卡泽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他猜想死亡的主宰,会产生某种物质追踪毒杀攻击他的外来物种,就差证明了。当时的卡泽选择了直接割伤自己而不是采用抽血的方式的。这样直接的接触,产生的反应更直接更广泛,成功率更大。还有……如果他中毒了,其实产生抗体的可能性比柯米特高。
卡泽把一切都计算地清楚,唯一忽略了柯米特的反应。
那一瞬间,柯米特的不能接受表现地太明显。只是他忍耐了,并且一定要等到卡泽的行动结束。
卡泽知道雌虫是不能忍受雄虫的血ye的。类似于一种惩罚,雄虫受伤的时候,他身边的雌虫会收到十倍百倍的痛苦。
雄虫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你在他身边你还让他受伤了。
只是这一现象,在卡泽身上不明显。他毕竟是个人类而不是虫族,在海盗团的时候他虽然很少受伤带不代表没有,那时并没有特殊的反应出现在其他海盗身上。之所以说不明显而不是不存在是指身边确实有海盗会感觉不舒服,但并不明显,更不会出现虫族的加倍映射。
而在他割伤自己的时候,柯米特身上也没有出现这种痛楚附加,但柯米特表现出了一种难受。不来自于身体的映射或者灵魂的撕扯,而是心中的难以接受,表现出的一种痛苦。那种难受、压抑、溢出、压制之后的痛苦。
卡泽问柯米特如果不舒服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那个时候柯米特看向他的眼神,金色的眼眸中闪着难以分辨的神色。像是透光的黄宝石。
“不,我想看到结果。”
有结果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卡泽当时这么告诉柯米特,但柯米特坚持。
柯米特想。如果不是他战力不足,也中毒了,这里唯一一个没有中毒的就不会是卡泽。
就不会变成只有用卡泽的血才能做实验。
他想,他起码要看到卡泽付出的结果。
也许……幸好柯米特对实验的方式不是很了解,也猜不到具体卡泽割伤自己的原因,不然他怕是更难以释怀。他现在就很在意卡泽手上的伤了。他至今无法释怀。
明明是庆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