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安和夏尧的切磋已经开始有专门的录屏组,每天蹲他们的切磋然后再上传到视频网站。这还是江乐最先看到的,江安看了之后直接拿去给二队做复盘解说。
两个人用不同的门派职业切磋,今晚夏尧用了一个碧心的输出,江安打字问他:什么时候练的碧心?
夏尧大概是为了报江安不组排的“仇”,直接在聊天频道里回了他一个笑脸,别的什么都没说,江安又不自知地在摄像头前笑了笑。
这场BO3的切磋下来江安2:1赢了,看夏尧打了个“拜拜”直接下线,没一会儿他也关直播躺在了床上。
卧室里灯都关了,手机屏幕的荧光照在江安脸上,他拇指悬在微信列表里一个名字上面来回好几次都没有点下去。他突然有点搞不清楚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才重提四年前的事,还是想找出那个耽误了夏尧一年的人,然后尽自己所能的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他可是,向来是不想“亏欠”别人的。
就像他和李臻和说的,这么多年他任性执拗地坚持“做自己”,结果到后来回头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来时的路竟然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了解江安的人多,江安了解的人却一个也无。
他每个人生阶段都惊人的相似,小时候总有人夸他聪明脑子好用,也不知是这样的话影响了他还是他确实是个聪明孩子,自小做什么他都名列前茅,后来竟然连家长口中“不务正业”的电竞活动他都是“第一名”。
高中时候的江安说得好听点那是特立独行,可一不留神就成了旁人口中的目中无人——夏尧就是最典型的一个,被他忘记得最彻底的人之一。
那天晚上一顿饭才让他把脑海深处的、曾经被自己“救”了两次的夏尧翻出来,现在也只隐约记得大概的经过,具体的事情早就忘了,更别提他说过什么。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贸然去找当年的经理问,于是返回了消息列表准备再问问李臻和有没有当年其他几个队友的联系方式。
两年前他“下岗”之后,为了深刻的“反省”自己,把游戏和生活的界限划分明白,删了很多人的微信,其中就包括夏尧的。
当然,删掉夏尧这个联系人的时候他也只知道这个人是夏尧,很多次决赛场上和自己遇到过,别的再无其他。
令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就在给李臻和发信息的时候,夏尧的通话请求突然弹了出来,他手快点成了接听,窸窸窣窣像是衣料摩擦听筒的声音过后,听筒那边传来一道极其尴尬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点错了。”
“啊......没关系,我以为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呢。”江安忍住复杂的情绪,呼吸变得谨慎了些。
而夏尧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挂电话的说辞,沉默半晌说:“我没什么事,你不方便说话,那就先挂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话不方便了?”话一说出来江安自己就听出了不对劲,他这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社交状态,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一不小心还容易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也难怪那时候会有传闻说他特意把夏尧“藏”在青训营一整年,不用人家还不让人家走。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江安总感觉自己是忘记了什么事没和夏尧说清楚,他一时想不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又怕对方挂电话,连忙说:“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找你有事情,不忙的话聊几句。”
“那好。”夏尧干脆地应了。
江安换了个姿势躺着,戴上了耳机把床头灯拧亮起来,说:“我听李臻和说现在寒江映雪的二队是你在带?”
“嗯,我最近没什么事,就帮着带带。”
“那还真是没什么事。”江安笑了笑,随口又说:“都来帮我治‘夏式ptsd’了。”
夏尧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说话声音沉下来:“什么夏式ptsd?”说完他许是又觉得这样的反问句式不太好,随后补充道:“那都是别人乱说的。”
“没事,治疗效果也还不错,算是歪打正着吧。”江安还在没轻没重地开着玩笑,像是忘了自己一开始想跟他说什么,听着耳边一片沉寂,他突然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你既然早就认识我,青训营的时候为什么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同样是昏暗灯光中靠在床头的夏尧,听到这句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没想到这个误打出去的电话竟然持续了两分多钟还没挂,而且朝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跑偏了。
他拿不准江安最终是想问什么,只能扯谎说:“我也不是很在意,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会再计较这么多了,没事的。”
“再?那还是计较过的?没记错的话你进青训营的时候才十九岁?”
“——江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夏尧从来话都少,况且这通电话和这两天的江安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也不想总被他牵着走,他平躺在床上抬手关了床头灯,整个房间突然寂静无声。
后来江安再说话之前像是笑了笑,他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