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和声称要给江安一个交代,所以江安才能暂时“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把江乐叫回房间呆着,自己在这儿听他解释。
这头李臻和支支吾吾半天没把江乐的问题“交代”明白,陈故那边就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来,江安辛苦维持的心平气和就此被打破。
他接起电话一声喂还没说利索,陈故就连说了四个“快”字。他看了一眼李臻和,又对着听筒说:“快什么快,我这会儿有事呢,再说啊。”
“不行!别挂!——我是觉得夏尧不能再喝了,他还能喝我也喝不下了,嗝,怕是要酒Jing中毒......”
听着陈故颇为冷静的声音说出这样一句“十万火急”的话,江安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劈头盖脸张嘴就骂:“我说你怎么回事呢?不都跟你说了帮我看着点儿吗?”
李臻和下意识把腿往后一缩给愤怒的江安让出一条路,听他语气不对劲,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江安把手机揣兜里瞪他:“还有心思管别人?你好好想想怎么交代吧——还有你,你最好也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江乐站在卧室门口,看江安抬手指过来,他“哦”一声闷闷地应下,又默默地退回了房间去。
江安急匆匆抓了外套拿上钥匙,砰一声关了门,没个十几秒又倒了回来把门打开,对着李臻和放狠话:“你老老实实待着,不准进江乐房间!”
然后没等李臻和的回应,他就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打了个车堵了十几分钟,路上他一直打陈故电话让他看着点儿别让夏尧再喝了——那酒量都喝醉了,得是喝了多少酒?
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他看到夏尧正站起来抢陈故手里剩一半的酒瓶子,含混不清地说着“你给我”、“我没醉”、“你松手”这类似的字眼。
陈故哪敢啊,尤其江安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把夏尧摁回了座位上。
夏尧身上的衬衣上面下面都开了扣子。上面两颗,下面一颗,下面那颗扣子开了正好露出一截腰,江安看到那微微发红的皮肤,几步上前把重新站起来的人又一次按了回去。
说来也怪,原本确实是醉得颠三倒四的夏尧看到江安之后眼中竟然多了些清明。看自己的手腕被江安抓在手里,这人还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他先是一愣,而后竟然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怎么来这儿了?”夏尧双颊发红,说着拿了面前的酒杯:“让、让开!”
“你喝了多少?”江安心情愈发复杂,他头一回看到夏尧这么不清醒的样子。
那么性感,看起来十分危险。
陈故终于松了一口气,反身把瓶子放在了地上,也打了一个酒嗝,说:“说了一晚上疯话,劝都劝不住......帐我结过了——我走了啊!”他摇摇晃晃往门走看样子是要把这醉得颠三倒四的夏尧扔给江安了。
“站住!”
“回来。”
与此同时身后那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齐齐叫住他,他不得不回头看一眼:“又怎么了?”
江安干脆把夏尧架上,一步一步挪到陈故面前,他还没开口说话,夏尧就一边挣扎着一边“质问”陈故道:“让你找代驾,你、你找的什么代驾?”
“这不就是么?”陈故应他。
代驾?
倒也不是不可以。
江安气笑了,把人抱得紧了些,从善如流地笑道:“我就是代驾,您这边请?”
夏尧实在是喝得脚下发软,他踏出去一步还没站稳就要往下跌,却又立刻被江安抱得死死的。
他有些气,使劲推江安,好不容易推出去,又被抓着手腕拽了回来——这一下狠狠地撞进了江安怀里,让他听到了那里异常快的心跳。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江安塞进了车里。
然后他就顾不上陈故也在了,江安俯身进来给他系安全带,呼吸之间他脑子一热,抬手搂住了江安的脖子,不管不顾地贴着他的耳廓吹气一样说着话:“送我回家。”
江安就着这姿势偏过头看他,忽而轻轻笑了笑,再柔声道:“好啊。”
然后两人扔下了陈故在路边骂骂咧咧自己打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夏尧都在说话,江安实在是不知道夏尧到底真醉了还是清醒着,但他又明确地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恐怕是把酒厂喝空了也不一定能说出来的。
“......江安,你是不是挺得意啊?高中那会儿我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你懂吗,我听说你保送了就怕你那晚上打了那人要出事......我后来跟我爸说我打了人,他还问我是不是、是不是被威胁了,我从来不管闲事,哪会......哪会助人为乐啊......
都是、都......都跟你学的懂吗?”
虽然没见过夏尧喝醉,江安也知道有的人喝多了话就多,但确实没想到还能这么多。
起初以为是他在说胡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