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尧如约去了夏仁的饭局,江安先回了家。
品尝了甜蜜的爱情果实之后,他猛然想起家里还有个大问题亟待解决。
——李臻和到底是怎么把江乐骗到手的?
他酝酿了一肚子火气打开家门,发现一夜过去了李臻和真的还没走,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而江乐的房门开了一个缝,客厅的灯光照进去,他勉强能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
见人来了,李臻和赶紧收了手机蹭一下站起来。
江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嗤笑道:“还挺听话,让你别走你就真在我家待一晚上?”
“你都放话了我怎么敢跑?”李臻和答得理直气壮,瞥一眼江乐卧室,被江安发现后又迅速地回过头来。
江安又看他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说:“你说吧。”
“说什么?”李臻和问。
“你说我让你说什么?”
两人问来问去没个进展,江乐突然一把拉开卧室门,壮士断腕一样决绝:“哥!是我先——”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江安抬头望向江乐的卧室门,揉了揉眉心:“我还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
江乐担忧地看了一眼李臻和,又慢慢垂下头去。
李臻和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往江安面前一杵:“我猜你哥现在没空Cao心咱俩的事,夏尧就够他烦的了。”
“夏尧可不烦,”江安挑眉,听到那两个字就忍不住笑,他倾身往李臻和那边凑了凑,在他耳朵边上悄声说:“现在他可是宝贝。”
李臻和立刻睁圆了眼睛,惊呼道:“你们......?!”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现在我就愁呢,濮瑾那边等着我签合同,夏尧又不准,我肯定是不想看夏尧不高兴,那问题是,你说这——”
“你俩昨晚?......那个了?”李臻和向前一步把江安扯到了阳台上,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江安干咳两声:“什么那个这个,都是成年人了......哎我可警告你,江乐——”
“我是那种人吗?!”李臻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站着紧张得不敢挪步子的江乐,嘟囔几句:“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禽兽不如,说睡就把人家睡了......”
“你说什么呢再说一遍?”江安没憋住笑。
严格意义上来说,昨晚两个人确实是说睡就睡。
李臻和突然松了一口气,退开半步又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真喜欢江乐。”
“真喜欢?”江安嗤笑一声,眯着眼睛看他:“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江乐一出现,你就是了?”
“哎呀我没法儿跟你解释清楚!”
“那就让江乐来跟我解释吧。”江安抬手,作势要把江乐叫过来,李臻和连忙摆手把人又赶了回去。
他在江安面前踱了几步,最后像是下了决心,说:“你别问他,他本来就怕你知道,你在一问给吓着怎么办?”
“我——”
“江乐听你的话,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说跟我在一块儿了,就是在队里的时候,成天就是‘我哥说’、‘我哥不让’的。”李臻和说着转回来看了江安一眼,“他特别小心翼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他不是对你言听计从,是有种愧疚感,你懂吗?”
江安低头看着脚上那双毛茸茸的脱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大概懂一点。”
“他说你都是为了照顾他当时才没回去比赛的,一直跟我说这事儿,就秋季赛这次,他心里非常介意,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江安走到窗边,两手撑在栏杆上看着下面马路,“老李,我不反对你们两个,你和陈故说得都对,要不是因为夏尧,我从来没意识到我活得这么自我。”
李臻和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也不全是因为他吧。我爸妈去世之前我和他们说的一句话居然是‘你们能不能别管我’,这事儿我能后悔一辈子。
“你和陈故提醒了我,我就算是关心别人,也容易用一些可能伤害对方的方法——我不会关心别人,我把江乐的生活起居顾得挺好,也只是把他的生活顾得好,其他的我还不如你。”
“话也不能这么说是吧......”李臻和笑了笑,上前一步也靠在栏杆边,没想到被江安瞪了一眼。
“很多话江乐不肯跟我说,他觉得他对不起我,但他自己不知道,对我来说他意味着什么。”
听江安的语气越来越严肃认真,李臻和也不好继续开玩笑了,他回头瞄一眼客厅,发现江乐还站在原地眉心紧锁地看着阳台这边。
江安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看了一眼,轻轻踢了李臻和一脚:“别高兴太早啊,我要是知道你让他受了什么委屈——”
“哎呀不会的,我都二十七八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轻谈恋爱,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慎重得很,你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