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客来客栈的房间内,众人围坐在圆桌旁,却独独缺了那位一头嚣张红发的凤临。杜启明不禁有些好奇,傅长淮为什么让他去王帐探风,难不成是让他是放一把火,好声东击西?
正当杜启明胡乱猜想之时,半启的窗外突然飞进一只羽翼如火的小鸟儿,熟稔地飞到圆桌上,往萧含誉的手上跳去,黏着他不肯离开。
坐在一旁的杜启明看着有趣,伸手想摸一摸它不同寻常的羽毛:“这小鸟儿的羽毛真稀奇,竟然跟凤临的头发一个色儿!”
小红鸟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嫌弃地啄了下杜启明的手,吓得他慌不迭把手缩了回去:“啧,脾气倒挺大......”
萧含誉宠溺地顺了顺小红鸟的毛,叮咛道:“临儿,说了多少回了,不要随便啄人,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好吗?”
“......”等等,他叫那鸟儿什么?临儿?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杜启明一脸诧异地盯着那小红鸟,极度地怀疑人生。
傅长淮见自家媳妇儿一直在给那家伙顺毛,吃味地撇了撇嘴,一把将那鸟儿挥开,醋意腾腾道:“行了,你这老不死的,别得寸进尺,占我媳妇儿的便宜!”
小红鸟儿凌空翻飞,落在一旁的地上,火光骤起,随即化作绚丽光雾,自光雾中现出一个人影来,红发耀耀,可不就是那个满脸桀骜的凤临嘛!
“我我我......我了个去!”杜启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碎成了渣,就在刚才,一只小鸟儿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魔术都没这么奇幻吧!
凤临挥了挥烈焰红的衣袖,傲娇地瞪了一眼傅长淮,冷哼道:“嘁,有事一口一个临儿,干完活了立马改口成老不死的?你可真行啊。”
傅长淮毫无愧色,理直气壮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探了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
凤临也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厚脸皮,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道:“那位瀚原王,确实是赫lun桀,不过......”
傅长淮追问道:“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了行不行?”
凤临这倒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自己也有些困惑:“王帐里还有一个人,赫lun桀管他叫‘九哥哥’。”
“牧九歌!”邵君阳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他们俩私下的称呼,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赫lun桀就会叫他‘九哥哥’!”
杜启明刚从大变活人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听到这话又吃了一惊:“牧九歌没死?难道初始线索,不是那个意思......”
“未必。”凤临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那‘牧九歌’不是活人状态,而是一道虚影。”
白寒川也加入分析道:“如果说牧九歌已经离世变成了鬼魂,那么赫lun桀命手下掏人心肝,很可能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牧九歌的!”
杜启明听得脊背发寒:“掏人心肝给鬼吃?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复活牧九歌?”
闻言,林听蛰却皱了皱眉说道:“不大对劲,若是想复活牧九歌,直接找一具合适的身体夺舍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杀人夺心?”
“还有更古怪的呢。”凤临神色复杂地说道:“那东西虽自称是牧九歌的魂魄,但他身上根本没什么鬼气,反倒是有浓重的妖气......”
“妖气?”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傅长淮沉yin道:“原以为我们已经接近了真相,却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众人一时都有些愁眉苦脸起来,凤临却狡黠地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说道:“不过,我把这个东西顺回来了。”
邵君阳见到凤临掌心镶宝石的金扳指,惊诧道:“赫lun桀的扳指!这可是他母亲的遗物,你竟然把它偷过来了?”邵君阳有些担心:“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赫lun桀肯定会全城搜索的!”
凤临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别担心,用完了我把它再放回去就是了。”说着,凤临把扳指递到了邵君阳的手中:“接下来就靠你了。”
邵君阳接过扳指,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凝神静气,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到扳指上附着的记忆碎片之中:
“别叫我牧小将军,从这一刻起,我便是赫lun部的世子,赫lun桀......”
塔里尔铁骑血洗赫lun部的那一夜,牧九歌把赫lun桀打晕,托阗副将和nai娘把他送出了世子殿,驾着赫lun部最快的骏马从小路逃离了这人间炼狱。
目送赫lun桀安全离开后,牧九歌抬起手,看了眼掌心的镶宝石金扳指,面色冷峻地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回到后殿,去往其他王族所居住的地方。
仅仅离开了一小会儿功夫,塔里尔的铁骑就已经侵入了后殿,大肆屠戮赫lun王族。整个赫lun部都沦为了一片尸山血海,幸存者寥寥。
满目猩红,牧九歌艰难地深呼吸了几下,避开塔里尔铁骑,一头钻进了族人的尸堆里不停地翻找。终于,他在尸堆中找到了一具新死的少年尸体,不知是不是天意,这正是当年辱骂自己,被赫lun桀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