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态度转变得太快,我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谌笙皱着眉问他:“你说的徐先生是徐庭?”
“他只告诉我他姓徐,”摊主道,“而且他说如果今晚我在鬼市摆摊,必定会遇见三个前来买玉的年轻人。要是其中一个人说出了他的身高相貌,就一定是能帮我化劫的高人。”
不等我们回答,他又继续道:“起先我还不太确定,但听了你后面的话,竟然与当初徐先生所说的分毫不差。”他上前一把握住谌笙的手,“这位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心里暗暗惊奇,徐庭这是闹的哪一出?他早就算到我们会来这里找玉了?那他为什么要把玉留给我们,而且还对这人说了这么些奇怪的话?
谌笙把手抽出来,神情也颇有些迷惑不安,这时谌昙对摊主道:“一件一件来,首先,玉到底在没在你手上?”
摊主一听赶紧点点头:“有的有的,你们看。”
说着,他从衣领里掏出一个玉石吊坠,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手掌那么大,通体泛白,雕成如意模样。只是玉料里面星罗棋布着许多黄色的斑点,仔细看去,竟然像是许多只眼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看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谌家兄弟见此皆是脸色一变,谌笙对摊主厉声喝道:“你怎么能把它戴在身上?快取下来!”
摊主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但还是按他说的那样乖乖把玉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谌笙神色稍缓,问他道:“这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摊主答道:“这是我女儿从外地的古玩市场里淘回来的,说是能逢凶化吉,避开小人,可花了不少钱!虽然这模样是古怪了点,但我戴上之后的确事事顺利了许多……”他踌躇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谌笙道,“可怎么到了您这儿却说不能戴呢?”
谌笙指着他手里的玉,反问他道:“你戴上之后真的觉得运气有变好吗?要真是这样,你最近肯定顺风顺水,怎么还让我帮你化劫?”
摊主闻言一愣,瞬间冷汗都下来了,捧着玉石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他瞪着那个吊坠,仿佛当它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半晌才喃喃道:“难道是因为它,我家姑娘才……”
谌昙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问你,你说的那个徐先生是不是也找你买玉了?”
摊主如梦初醒,呆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谌昙啧了一声,低声对我们道:“事情太蹊跷了,也不知道徐庭那老妖怪在打什么算盘。我看他的目的不是这块玉,从这人身上又问不出来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说完他就想领着我们走,摊主一下反应过来,急道:“大师你不能走啊,我家姑娘等着您救命呐!”
谌笙本来就在迟疑,现在听那人这么一说,便叫住谌昙,让他先不必急着走。
“就算徐庭真的有什么诡计,我们也不能任由这种玉留在普通人手里,我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他撂下这句话后也不管我们,反而走到一边开始和摊主交谈起来。
我回身看看谌昙,发现他一脸无奈地对我耸耸肩:“看吧,他的老毛病又来了,看到有人落难就同情心泛滥,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真应该颁给他。”
我笑道:“你哥这是有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哪里像你,没心没肺的。”
谌昙闻言冷哼一声:“要是单凭善良就可以拯救世界,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嘛?要我说我比他更适合干这行,我哥的缺点就是心软。有时候他狠一点会少很多心理负担,毕竟不是每件案子都有完美的结局,我们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说着他又看一眼那个摊主,“要是那人命里就是有这一劫,我们再怎么帮忙都是白搭。给了别人希望再收回不是更加残忍吗?反正我接案子只接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干。”
我听他发了一顿牢sao,便对他道:“那你至少得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啊,解决这种事情不是驱魔师应该做的吗?”
谌昙叹口气:“我算是明白了,徐庭这回是吃准了我哥会多管闲事。他特意放出诱饵引我们过来,谁知道暗地里想怎么对付我们?”
我眼看谌笙那边摊主越说越激动,都快给人跪下了,便赶紧拉着谌昙边过去边敷衍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先听听情况如何再说。”
我们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这位摊主姓刘,家里又是排行老六,所以大家都叫他六叔。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收藏一些古董,只是对于这些东西他也是一知半解,看见合眼缘的就收,不在意真假。家里有一女一儿,大女儿因为受六叔影响,从小就喜欢与古玩打交道,去年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古物鉴定机构的工作。
那枚玉吊坠是她半年前出差带回来的,六叔一开始看着也觉得瘆人,但他女儿却当宝贝一样贴身携带。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六叔莫名觉得那块玉石越看越顺眼,正好那时他的工作上有些不好的变动,他女儿便主动提出把玉石借给他戴一段时间,转转运气。没想到他才戴上不久,就买彩票中了奖,接下来好事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