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极宫主的心却无几人能懂。
鱼秋慕也一直在等。因为,当年刑飞说过——而有朝一日,青魔定然归来!
可是,盼望真有尽头吗?
“嗯?”心中正在思量,可是鱼秋慕突然感觉有些眼前一片恍惚。因为她看见了那身穿水云道袍者,正含笑站在无极城下。
“云魄!”鱼秋慕秀眉一蹙。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云魄,乃是青魔子与其初相识的名字。
倏忽间,青魔子温而含笑,轻轻一步便已站在琼台之上。
“小鱼儿,是我!”
“云魄……”鱼秋慕向前一步,轻轻地抬手。直到那修长的指尖触碰到青魔衣衫的时候,她才敢相信。
期盼久了,就会变得虚幻。当年,黑水一别又是诸多岁月。
青魔子一笑,轻轻地揽鱼秋慕入怀。而鱼秋慕这才靠在青魔的肩头,双手紧紧抓住青魔的身子,感受那一刻的真实。
泪水流下,欢喜低泣。
而青魔云淡风轻的双眸,竟微微泛起波澜,轻轻闪亮。
“云魄,你真的回来了,这一次不走了吗?”鱼秋慕问道。
“嗯!”青魔子点头,“不走了!”
“真的?”鱼秋慕抬起头,梨花带雨,不敢相信。
“真的!”青魔子一笑,“否则,我怎么会回来?”
“云魄,你的道大成了吗?”鱼秋慕又问。其实,青魔子的那个世界,鱼秋慕已然不能企及。
三界的轮回,对于她来说很遥远。
“嗯!大成了!”青魔子用手轻轻拭去鱼秋慕面颊的泪水。
“那就好!”无极宫主开心地笑着,然后重新靠在青魔的肩头,面颊微红,“云魄,你说过——先求道,再求我!还作数吗?”
“当然!”青魔子抚摸着鱼秋慕的长发,温柔地点头。
“真好!”无极宫主笑得像个孩子,又抱住青魔,安稳地闭上眼睛,“云魄,我终于可以穿上嫁衣,做你的新娘了!”
“嗯!”青魔子搂着鱼秋慕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紧缩,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青魔子,三界无敌,永远云淡风轻。但是,青魔子真的就没有痛苦与疲惫吗?
而其一生挚爱者,唯此一人。
这一刻,那颗东皇死时都没有落下的噙泪,终于滚落。那泪水落在鱼秋慕的如瀑的长发上,但是鱼秋慕根本无知无觉。
青魔子,怎么能让他的女人看见眼泪?
其实,在青魔子踏入无极城的一刻,整个无极城的修士就已经开始沉睡。青魔子也会让鱼秋慕渐渐沉睡。
他只是来给鱼秋慕一个安慰,一场诀别。
“小鱼儿,你忘记我吧!”青魔子的心念一起,已然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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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有情,白光无梦。
当青魔子驻足无极宫时,刑飞则似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海荒之上。
白衣,银发。天罚刑飞的仙姿,无以lun比。
从古村走到老城,从深山走到闹市,从故乡走到旧国……
东岭、南漠、黑水、北荒、青原……
从山到水,从水到山。
不知道多少地方,都有刑飞的足迹。
沧海白光,可以一步遥遥万里,亦可缓缓而行踯躅迟疑。海荒修士,没有任何人能感知他的来去。
光之所照,他皆可去,无拘无束。
白光是自由的,至少他没有青光那样的羁绊。
青光沉睡,觉醒。
白光轮回,等待。
万万年来,身为轮回者,刑飞都有些记不清自己轮回了几生几世。甚至很多时候,刑飞都会把生生世世的故事混淆交错。
青魔曾多次问过,轮回不苦吗?刑飞总是答,不轮回怎知轮回之乐?
可是,世世轮回,纷繁过往。
轮回真的不苦吗?刑飞的心,谁又能明白?
生生死死,烟烟云云。
那些记忆,你不能抹去,它们都堆积在你的心里。如梦又不是梦,不是梦有那么的不真实。
谁又知道,刑飞的轮回里,到底有没有最亲的父母?有没有过命的兄弟?又有没有挚爱的女人?
他或她,又出现在刑飞的几生几世?快乐更多,还是痛苦不少?
有没有不解的恨,有没有无悔的情?
轮回者,三界之内没有几个人能明白他们。那便似,他们承载着无数世无数人的生命和梦想,还有无数世的残缺与遗憾。
所以,刑飞从来不做梦。因为,他每生每世都已经算是一场梦。
此时,刑飞浮在高天之上。
那里原本应该是紫幽城停留之地。可惜,紫幽城早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