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是狠事,这种有仇报仇的性格,定然会拿先帝过错来做文章。偏偏他没有,那只能说是顾家的人阻止了他,再或者是我想得过多,这反王案后头还有更大的牵扯。”
“以上不管是哪点,都很明显这里头顾家嫡系一支的人是存在的。”
穆王世子几乎是把事情还原了,顾宇清知道他素来聪慧,不过是体弱遮住了他的光芒,连穆王都不知道这个次子是王府里唯一一个有经国之才的。
顾宇清听完后微微一笑,神色依旧轻松地问:“以上的猜测必定有发迹才能叫世子有联想,不知我是哪儿露了破绽。”
“那个司膳房死的人。”见他认了,穆王世子也笑了,笑着摇头,颇无奈的样子,“那人不是首辅的人,因为首辅在逼宫前拉拢我,我问过他这事。当时问起他为何加害于我,是想试探他有几分真心拉拢,还是与我虚与委蛇。”
闻言,顾宇清终于神色有一丝变化,是错愕,随即抬手揉了揉眉心失笑:“那会我出去为世子续热茶了,不想就转身那么一会的功夫,就成了我没能补救的疏漏。”
“是啊,当时首辅否认的时候,我还认为是他撒谎。可后来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到为顾家平反,我才猛然觉得不对,能那么及时在我出事时又嫁祸他人的,只有知晓我行动的人。我身边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知道计划的也只有你,可你又怎么能够在深宫中不离开我去杀人嫁祸首辅?”
“我想起顾家有族人被判进宫里做杂役,从先帝到大行皇帝这里头的时间,只要那批人还活着,肯定也已经有些本事了。有这批人,你想要行事还是能做到的。”
所有一切就都如穆王世子所言,顾宇清长长舒出一口气,说:“一切都瞒不过世子法眼。”
“也不是什么法眼,不过是因为我算半个局外人。我没有夺权之心,只是想着保命苟活,看事情都会比身边漩涡中心的人要冷静一些,这才能推敲出来前因后果。”
“世子确实几乎还原了,世子不必自谦。”
几乎还原了。穆王世子在揭开真相后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反倒是细细品砸他可能没什么深意的话,觉得这几乎二字可能还有玄机,但细细想来可能就只是用来总结自己的推敲。毕竟内里肯定有细节是缺失的。
穆王世子没有再多去做猜想,而是说:“既然陛下已经查清,你且回陛下身边吧,我等着你们顾家冤屈洗清昭告天下那天。如果我还能见到的话,你办筵席可别小气少我这一杯酒。”
“世子何必过于悲观,我已经跟陛下禀过世子无争权夺利的心,陛下虽是少年心性,分辩是非上却从没有含糊的。”
“少年心性。”穆王世子就笑了,“可有他那样的少年?也罢,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叫顾宇清眸光闪动着,心里头有什么猛然往上窜,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他朝穆王世子揖了一礼说:“谢世子,只是我可能还得在世子跟前一段时间,要叫世子看着烦心了。”
“还能陪我也好,起码不会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穆王世子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抵拳咳嗽一声,慢慢往床边去。顾宇清忙上前搭把手,穆王世子也没有拒绝,两人间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仍旧像最亲近的主仆,相互扶持着。
***
恩科的事情到底是被耽搁了放榜。
礼部左侍郎涉嫌舞弊,牵出两百名考生,一一核对再加于审讯,最终有牵连的光是名单列上就有近千人。大理寺与刑部为了此事忙得不可开交,与此同时京城对顾锦芙恶意报复的传言已转变为清君侧。
赵祁慎听到她被赞扬的时候,似笑非笑,顾锦芙不停给来禀的卓宏使眼色。卓宏没看明白,听到天子问是谁先为魏公公澄清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大理寺黄理在审案当场逼着左侍郎招认,再往外一传,顾锦芙就成了忠君的良臣。
等人走了,顾锦芙也想顺势离开,结果被赵祁慎一把掐了腰,按在身上。
她腰抵在御案桌沿边,被他半压着,感觉自己都能折过去。
“一会又叫人撞见了!”她伸手推他,却被他连手也抓住,说道,“黄理倒是记着你的好,你且跟我说说,你都给外臣施了多少恩,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什么有个数,这是也想跟舞弊一样列个名单,然后暗中给那些人使绊嘛?
她抿唇,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外头还乱成一团,你倒是没理的吃起飞醋来。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宦官,上哪儿施恩去,那施的都是您这天子的恩!”
“少给我打浑,我可不受你嘴里这一套套的。”
赵祁慎见她实在是难受,这才松开她,一手护着她腰后,拉着她坐下。她就只能坐在他腿上,一阵无语。
“你要这样看折子?”
“你就在这坐着,为什么我要看,给我念!没念完,今儿晚上也就吃了。”
这人简直王八蛋。
顾锦芙气得想给他一拳,但知道他现在不可理喻,只能随后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