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袄子上擦了擦,蹦跶着跑到顾辞身边,拿出一条,递给顾辞:“尝尝。”
顾辞微蹙眉,不想吃。
小团子比顾辞矮太多,伸手都够不到顾辞的嘴,只能左右看看,然后费力的搬了个凳子到窗边,晃晃悠悠站了上去,伸手将辣条塞到顾辞嘴里,连带着自己的手指也一并塞了进去。
看着自己为了透气而大开着的窗户,和那个浑然不觉大大咧咧站在窗口的小团子,顾辞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就将人搂在怀里。
嘴里又刚刚好被小团子塞了辣条和几根手指。
软乎乎的触感,满怀的nai味。
配上那奇奇怪怪的辣条味,那个冬日的黄昏,顾辞记了好多年,直到后来,他又能抱到那个小团子。
出院的那天早上,顾辞在病房里磨蹭了许久,终是没见到那个小团子提着包子欢快的身影。
他恍然想起自己随口问过那团子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来找我?”
那小团子红着脸,没说话,好一会才抬起红的不像样的脸,一本正劲的解释道:“因为你住的是大vip病房。”
顾辞哑然,这个理由还真是完美。他人生第一个喜欢上的小姑娘,是因为自己住的是医院的豪华vip病房才整天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天直到上车离开医院,顾辞都没能看见小团子,他想,这小姑娘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可是,顾辞不知道的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团子知道那个vip病房里漂亮的小男孩不见之后,坐在医院走廊的地上,满眼的泪水稀里哗啦的糊在脸上,差点哭晕过去。
六岁的那年冬天,那个小团子陪着顾辞,度过了他人生中好像是最最昏暗的日子,那段埋怨所有人,不把生命当回事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尝过了这人世间最甜的糖,以后生命中遇到的那些,怎么看都是索然无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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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辞时常会从家那边,绕大半个城市,到南城医院,运气好的时候,他能看见那小团子,运气不好的时候,连小团子的妈妈都看不见。
他再一次和小团子有接触,是在七岁那年的冬天,顾nainai生病住院,又是在南城医院。
可是顾nainai住的不是儿科,顾辞要去看小团子,还得过条马路。
那天,下了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顾辞想起了去年小团子看见雪的兴奋劲,无可抑制的想去看她。
尽管他也没把握能不能见到人。
不过老天爷待他还是极好的,他一进住院部,就看见昏黄灯光下玩雪的小团子,还是一样圆滚滚的身子,艰难的弯着腰抓雪,红色的小袄子,厚厚的围巾,白色的小帽子。
白天下了一天的雪,地上的积雪已有些厚度了,足够那个蠢蠢的小团子玩。
顾辞没走近,因为那人身边一直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爷爷,顾辞不喜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老爷爷,虽然他看着很慈祥,对小团子也好。
他一直站在远处,看着那小团子开心的揉雪。直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老爷爷被叫走,只剩小团子一人。
顾辞才慢慢走的近了一点,没多久,天上又星星点点的飘起了雪花,还有点越来越大的势头。
当小团子咚的整个人摔在地上的时候,顾辞下意识跑了过去。不过,他没伸手去扶,看着那小团子在地上拱啊拱的,怎么也起不来,他才不忍心的蹲下身将人给扶了起来。
看着她的身高,顾辞觉得她吃的东西或许都长在脸上了,胖乎乎的。
小团子摔得挺迷糊的,帽子都甩在了地上。
拍了拍她身上的雪,顾辞又伸手捏了捏他想了许久的小脸。小团子估计是摔得狠了,刚被顾辞扶起来,就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了面前人的脖子,小脸蹭啊蹭的。
顾辞抱着这胖胖的一团,闻着这久违的nai味,一股奇异的安定感溢了满怀。
灯光微暗,整个世界都安静的不像话,只有那个小团子不时的蹭着顾辞的脖颈,小手紧紧的抱着人家。
雪又洋洋洒洒落了下来,落的两人满身都是。
童稚却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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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睫微颤,顾辞低头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宋欢鱼,将人从自己怀里捞出来,伸手擦了擦她满脸的泪水,声音低沉又无奈:“别哭了。”
宋欢鱼揪着顾辞的衣服,小声啜泣着,听见顾辞这句话,才抬起满是眼泪的小脸,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难受。”
抬手将她的帽子戴好,顾辞帮她找了个理由:“可能是因为你感冒了。”
看着顾辞满眼的笑意,宋欢鱼伸手揉了揉眼睛,又吸了吸鼻涕,缓了一会,才恢复过来,扯着顾辞的衣服问道:“那你是不是小时候就喜欢我了?”
语气里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小骄傲。
顾辞轻嗯一声,疏朗的眉眼被昏黄色的灯光描绘的无比温柔,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低声补充道:“六岁那年,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