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语气冰冷而无情,“我子兮不愿!”
“天下征战不断,姑娘甘愿颠沛流离?”燕景迤仍旧试图说服她。
“太子……”子兮低低一叹,“子兮明白你的好心。”她如何不明白他确实有几分保护她的心思在,只是,“子兮之命由己不由人!若此生能得遇一人,一生一世固然好,若不能,不如从不为情苦,为情困。若子兮此时真如了太子所愿,那终有一日,你会看到子兮凄婉哀怨的神色,太子愿意吗?”
“不愿……”燕景迤下意识地回答,他所认识的子兮,一直是潇洒不羁的,她甚至可以睥睨这个天下,不是因为她有资本,而是她性情如此,一切皆不在她心罢了。这般想着,燕景迤笑了,“是我强人所难了,你应如一只展翅的鹰,自由翱翔在这天空。”
“多谢太子!”子兮抿唇微笑,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子兮走后,燕景迤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盯着天上那颗明亮的星星许久,最后唇角一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到底做了什么思量,也无人得知。
子兮从来了燕国之后,便一直没离开,有时出城游玩,偶尔上山看看有什么珍稀草药,有时不知与什么人见了面,又说了什么话。也总是神出鬼没地不见踪影。
天气愈冷时,兰彧也来了燕国。
这日,子兮从城外回来,刚踏进风院的门,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院子里。她挑起眉梢又快速落下,若无其事地往院内迈步。
兰彧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眯了下眼睛,看着背负夕阳而来的子兮,迎了几步。
“稀客。”子兮从他身侧走过,斜斜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轻笑。
兰彧失笑,轻轻摇了摇头,看她大踏步进屋,利索地解下披风,扔给出来迎她的容颜手里。她又接过容颜递过来的shi帕子,擦了把脸,旋身窝在摇椅里,喟叹道:“跑了一天,真是累死个人!”
“姑娘喝杯蜂蜜水,解解乏。”容颜笑着递过来杯子。
“还是容颜心疼我。”子兮龇牙笑笑,容颜好笑着摇了摇头。
兰彧并没有被冷落的自觉,在她对面坐下,看她几个月没见,又有些长开了的容颜。她方才进来,好似又高挑了些,衬得她更加消瘦了。他这般想着,便说了出来。
听到他低低的一句“瘦了”,正同容颜嬉笑着的子兮呆了一呆。
“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兰彧看她只知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轻笑出声,既觉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每日在外忙碌,他都听说了,只是并不知她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他眼中流露出的关怀,刺痛了子兮的眼睛,她心空了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颗心茫茫无着落的感觉才略微缓解,这一句回答仍带有几分漫不经心。
容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再转头看看兰彧,再看看子兮,正想着要不要请兰彧出去,却见兰彧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她心中不确定,可看子兮仍旧有些茫然的眼神,略一犹豫,福了福身,退下了。
“可是累坏了?”待容颜出去,兰彧又坐的离她近了些,躬起腰身,从下往上看她,这样能看到她低垂着头时,眼中的神情。
“南国六皇子与清悦郡主的婚事可是你的主意?”子兮突然抬头看他,说出的话更是与他的问话风马牛不相及。
这下轮到兰彧呆怔了,这是时隔几个月之后,她与自己的第一次见面,她问自己的第一句话,竟是两个不相干之人。
“是不是?”子兮紧盯着他,神情严肃认真,仿似定要听到他一个回答。
此事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兰彧略一犹豫,便轻轻颔首。
“果然!”子兮轻阖上眼眸,一声哂笑,再睁眼看他时,眼神冰冷,无一丝感情,嘴角也隐露讥嘲。
她这表情,看的兰彧的心自动地紧缩,如被人捏在手里揉来揉去,他紧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清悦郡主只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弱女子,不知道兰公子看上她哪点?”子兮嘴角的嘲意渐深,问出这话时,仿似又真的一副不解的模样。
“我也曾命不久矣。”兰彧把她那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几个来回,也只是一瞬间便给出答案,“然如今却安然无恙。清悦郡主自小身子虚弱,然却能平安无事长大成人,必定有神佛护佑,若我南国六皇子能娶郡主为妻,亦是南国之福。”
“呵!”子兮一声冷笑,他如今在这里巧舌如簧,真把她当三岁无知孩童了?
“真后悔当年救了你!”子兮的声音低低的,语气中也没有丝毫恼恨,有的只是不尽的悲凉与冷意。
兰彧正倒着茶的手一抖,茶水洒到案几上。他抬头,眼眸深深,极为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竟不只是一时的气话,他脸色渐白,心中一空,说不出什么什么感觉。
“我累了,你走吧。”看他一副隐忍的受伤模样,子兮忽地一阵厌烦,只想眼前这个人立刻消失。
“嗯。”兰彧点点头,看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