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在砚台里重重的醮了一下,毛笔顿时吸足了紫红色的墨汁。
她蹲下身来,开始在地摊上画起来。
李明勇有心想要提醒她地毯很贵,又想到她的身份应该不至于被人追着赔偿,便索性作罢,老老实实的看柳夕用毛笔字在地摊上画画。
柳夕画阵的速度极快,一笔下去没有丝毫停顿和断线,几乎才过了一分钟左右,屋子正中的地毯都已经画上了谁也看不懂的图案。
李明勇跟在柳夕身后,因为图案和线条密集,尽管他十分小心,脚下仍然难免踩到柳夕刚刚画上的红线。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柳夕会责骂他,结果柳夕却根本不在乎。
更让李明勇奇怪的是,那些线路和图案颜色明明非常鲜艳,然而过了一会儿却渐渐消失,根本看不出地毯上有任何被人用红色涂料画过的痕迹。
不过李明勇这段时间见过太多古怪的事和古怪的人,已经有了见怪不怪的淡定气质,并没有对此大惊小怪。
与柳夕在地上写写画画不同,秋长生则是靠着屋子的墙壁慢慢的走着。
他闭着眼睛,走的很慢,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轻的点在雪白的墙上,时不时的用指尖点一点墙壁,或者跺一跺脚。
柳夕也不管秋长生,自顾自的画着写着,毛笔没有朱墨时,才会迅速的在李明勇捧着的青玉砚台上重重一点,随后立刻开始写画起来。
即使在醮墨之时,地摊上的笔画仍然没有断开。她收笔时,会从笔尖掉落一串细小的墨水,当空中残留的朱墨落到地毯上时,已经醮好墨汁的毛笔正好落在地毯上。
这幅诡异的场景落在李明勇眼里,柳夕和秋长生简直就是两个神经病。只不过这两个神经病,是变异人。可能变异的时候没变异好,两人的脑子瓦特了。
柳夕最后一笔点落下去,整个地毯上的图案微微一亮,霎时紫气蒸腾起来。
秋长生恰好沿着墙角走了一圈,最后一脚与起点完全重合。他的脚步落下,不轻不重,一道无形的力量却如风一般无声无息的蔓延。
刚刚升腾起来的紫气,顿时消散一空,地毯上越来越亮图案,也随之黯淡下去,直到再也看不出来。
柳夕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伸手收回了李明勇捧着的砚台。砚台干净的仿佛洗过一般,柳夕恰到好处的用完了所有的朱砂,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她心念一动,青玉砚台和毛笔收回了手上戴着的乾坤戒里。
见秋长生从墙角走过来,柳夕抬头问道:“你的阵法能撑多久?”
秋长生没有说话,朝柳夕比划了一个手势。
柳夕皱了皱眉:“三天?”
秋长生笑了,摇头道:“三个小时。”
“这么短?”柳夕有些诧异的叫了出来。
秋长生顿了顿,提醒般说道:“这里是末法世界,我也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可这也太短了。”柳夕抱怨着说。
秋长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别扭。
李明勇憋着笑,看向秋长生的眼神有些猥琐,视线还时不时的朝他下半身招呼。
秋长生明显感觉到了李明勇的目光,于是朝他微微一笑,俊目雪肤如春水映梨花。
李明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这兔爷儿长得倒是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但他为什么就绝对对方的笑容用惨绝人寰来形容更加贴切呢?
很快,李明勇就知道他的预感没有错,他的感觉是对的。
秋长生一把抓住了李明勇的手,轻笑道:“有个事可能需要你帮忙,可能会有些痛,但是没事的。你愿意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勉强你。”
李明勇想都没想,开口就说:“哦,那我不愿意。”
秋长生笑容不变,十分和气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在考虑考虑。”
李明勇脸色一瞬间涨的通红,但很快又“唰”的褪的干干净净,手腕上那只手仿佛烙铁一般,让他酸麻的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
柳夕看不下去了,手一挥打开了秋长生抓着李明勇的手,冷冷道:“就几滴血而已,你神经病啊。”
秋长生脸色一滞,看看柳夕,又看看李明勇,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闭嘴不言。
李明勇其实已经回过味来了,知道面前这两个年轻的男女,真正对他好的应该是表现凶恶的小丫头。那个看似和气,似乎十分好相处的年轻男子,对他反而充满了恶意。
李明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原先是因为一见面就被柳夕抽飞,才会下意识的把柳夕当成坏人。过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看出来了,柳夕总是不自觉的维护他,虽然李明勇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倒是秋长生身上莫名奇妙的敌意,让李明勇十分不解。这种敌意并不十分明显,但却始终存在。如果一定要打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