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不敢去看。
即使已经深夜,还是可以看到不少学生三三两两的聚在小店,一手握着冰镇啤酒,一手捏着烧烤的竹签,吹牛皮、侃大山。
陶夭夭突然想起自己大学时候的日子,似乎也有一段时间过得这般惬意,只是后来…她似有玩味的勾起了唇。
将车子停好,两人驾轻就熟的走向一家老字号馄饨店,也没觉得一身低调的华丽同周围看似廉价的环境有什么不协调。
“就坐这儿吧?”陶夭夭指了指放置在门面外的空桌椅提议道。
江南城也没反对,随手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那就披件衣服,外面风凉。”
其实已经入夏,虽然晚上温差大,但周边还有烧烤炉子燃着火苗,并不会冷。但是陶夭夭还是很乐意的接了过来,穿在身上。
“老板娘,两碗鸡rou虾仁馄饨!”她冲着不远处的老板挥挥手,吆喝道,“麻烦擦下桌子!”
四十岁出头的女人拎着小茶壶碎步走来,不离手的抹布麻利的掠过白色塑料桌面,乐呵呵的问他们,“还要些别的吗?烤鱿鱼、烤鸡心、火烧、蛤蜊,我们家的烤rou也好吃哩!”
“那就再来五串鱿鱼须吧!”陶夭夭歪着脖子想了想,看向江南城,“你还要什么吗?”
“再拿两杯扎啤。”江南城抬头看了眼老板,随口说,“就这些吧。”
看着老板娘扭着屁股走开,陶夭夭又拿纸巾擦了遍桌面,才笑着问江南城,“记不记得咱两有一次吃掉了六十串烤rou?”
夜色中,江南城的眼眸如同微凉的湖,漾起粼粼的光,看向陶夭夭的时候,透着不自知的纵容。他缓缓开口,揶揄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能吃那么多。”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不行啦!”陶夭夭挥挥手,故作感慨,“人老了就吃不动了!”
说着,俏皮的挑了挑眉毛。
不一会儿,刚点的东西就都端上了桌。滚烫鲜嫩的小颗馄饨,辛辣劲道的鱿鱼须,还有冰力十足的鲜啤酒,陶夭夭捏着小勺喝了口馄饨汤,馥香浓郁的汤汁立马让鼻尖泛起了一颗颗小水珠。
味蕾似乎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陶夭夭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叹,“真爽。”
江南城暗自觑了她一眼,无声微笑。
直到吃饱喝足,陶夭夭撑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似乎又回到从前无忧的日子里,身边有他的陪伴,而他的身边,亦只有她。
陶夭夭以为自己的手机响了,摸向震源,才发现在江南城的外衣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没有错过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江南城接过,似是无意的瞟了她一眼,才按了接听,“那你好好休息,有空再联系。”
他的口气听不出什么宠溺亦或温情,却也是真心实意,随后便挂了机。
“你对安小姐不错啊?”陶夭夭冲着江南城挤了挤眼睛,故作揶揄,“以前可没见你对哪家的姑娘这么上心。”
江南城敛着笑容,目光停在陶夭夭盛满月光的小脸上,顿了顿,才开口,“下周一有时间吧?”
陶夭夭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僵滞,缓了缓才点头说:“有的。”
“那我去接你?”
“好。”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陶夭夭的眼中蒙上一层月白的雾气,如同穿过岁月蒙尘的薄纱,缓缓流溢。
第16章 我乱了思维,乱了呼吸,只因看到你落锁的心(1)
四周的空气渐渐铺展开来,仿佛一种时光的交错与延续,却带来愈演愈烈的寂寞和恐惧。风很大,撕扯着衣角、缠住头发,又像是哭喊着想要留下。
陶夭夭闭上眼,听到耳畔响着“铿铿”的开凿声,不知来自哪里,又好像只是身体内部发出的,一下下的锥刻在她的心里。
一个人死了,我们便将其搁置在过去,掩盖在土里,埋不掉的,便藏在脑海里,被chao汐一浪浪的淹没。
陶夭夭动了动嘴,似是对着不远处的一滩青草微笑,她的嗓音是哑的。
“我以前看过一句话。”她没有看身旁高大的身影,只是自顾自的说,“说,任何一棵树的夭折都是人的夭折,任何一粒虫的鸣叫也是人的鸣叫。”
不远处有只灰鸟停在一块大石碑的尖角上,“啾啾”的叫,好像声色沙哑的附和。
陶夭夭笑了笑,似是听懂了鸟语,继续说:“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任何一个人夭折了,便有一棵树跟着死了…那,它的那棵树在哪?”
“夭夭…”江南城的声音带着沉怒,可是打断陶夭夭之后,却又不知说些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疼惜而脆弱。
扭头,沉墨无底的重瞳停在面前一小樽石碑上,几个小字清晰如新,大掌拭过,擦去浮尘。
无照片,亦无郑重的碑文,仅仅四字,倒好像殷切祝愿。
宝宝快乐。
陶夭夭躬身将手中的一簇白色小花放在脚下,便就势蹲下,似是再也无力直起身来。垂眸看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