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兔妖又变成人形,敲敲洞口,老鼠从洞口拖回一副画像。
“这就是温家父子的模样。”老鼠指着画说,“你究竟想做什么?别惹事,如今域内妖族力量受限,根本不是仙家的对手,华天与祭敛带着陆海妖族退出域内,遇上危险,连个帮手都难找。”
“放心,我不会干涉凡人是非。”兔妖说,“温yin杀了他哥哥,心中最大的愿望,多半是求得他哥哥的原谅,我变作他哥哥的模样,见他一面,只要他哥哥能理解他原谅他,想必他之后也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祝你好运,”老鼠钻回洞里,“给你提个醒,刚刚你惹得那个人,是无极国的太子,睚眦必报,无所不用其极,小心他回来报复你。”
“谢了。”兔妖摆摆手,意思慢走不送。
温yin直到深夜才回来,还给兔子找了个木头小屋做窝,兔妖变成一只温顺的小兔,温yin抚摸着兔子的白毛,紧咒的眉头,才微微舒展。方才回来时,听侍卫来报,说那个盖世太保无极太子,险些把兔子捉去烤成晚膳。
本想留下小兔子做个伴,却不想被无极太子给看上了,若是太子讨要,他是护不住的。
“小兔子,过几天再有机会出城,我必须放你回山林里。我没有用,什么都守护不住,哥哥是,温国是,百姓是,你也是。”
温yin苦笑,他站在窗户前,遥望圆圆的月亮,月上若隐若现仙人舞蹈。刚刚在书房,四国使臣激烈的争执,差点打起来,讨论着把温国分开四份,一国一份,然后再开战,把他这个名义上的王上视若空气。
他开城投降,他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换来的,不过是短短的五年的和平,若国家四分,同国百姓成为敌人,夹在四国之间的温国国土必将面目全非。
温yin思及此,疾病再犯,捂住胸口,连连咳喘,身子不自主的歪倒,却没有触碰到冰凉的地面,而是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哥哥?
温yin好像看见了温启的脸,温启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就像小时候那样。
哥哥早就死了,因为他的背叛。那日他亲手割下哥哥的头颅,他每天晚上接连不断的做着同样的噩梦,血淋淋的头颅,难以置信的眼眸,还有那声含着哭腔的“为什么”。可他不后悔,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那么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把百姓送上无可挽回的死路。
即使是幻影也好,他一直想对哥哥说的话,终于能说出来,“哥哥,对不起。”
“傻瓜,你做得对,我早就原谅你了。”兔妖化作温启的模样,把肩膀借给弟弟靠着,说,“我怎么会怨恨自己的弟弟呢?当年我被愤怒与仇恨冲昏了头脑,还好你阻止了我,我要谢你,温国百姓都要谢你。”
“真的吗?”哪怕是在梦里,温yin渴望得到哥哥的原谅。
“真的。”兔妖低下头,吻了温yin的前额,他下意识想要这么做,看着那张温若春花的脸,与那柔弱外表下的倔强,不知不觉的放不下,想要护着他。想他做兔子的时候,被温yin抚摸毛发的感觉,心里犹如被什么东西牵住似得。
几百年了,他从没有过这种激烈的情绪,不仅仅是报恩,不仅仅是怜悯,是一种其他的感觉。
温yin想要这个梦长一点,他想要留住哥哥的体温,如此真实的体温。哥哥搂着他,哄他入睡,很久很久,他没睡的这么沉,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梦到那血淋淋的人头。
甄子月不需要睡觉,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沿着皇宫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除了高高的城墙不见了,其他竟然与青竹镇一模一样。一千年过去,屋子的瓦都没换过,竟然保存的那么完好。
此处是兔妖的心境无疑,是兔妖埋在内心的过去。
兔妖一直住在温国,从温国变成青竹镇,他开了一家温氏医馆,甚至耗费妖力为平凡的百姓治病。甄子月决定跟着兔妖,看看他与温yin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夜过去,甄子月再回到屋子,温yin已经上朝去了,小白兔自己围着树墩转圈圈。
甄子月摸着兔子的耳朵,明明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做那么凶恶的大妖怪呢?
之后的每天夜晚,兔妖都变成温启的样子,而温yin把一切当成梦境幻觉,在哥哥的怀抱里安然沉睡。四国又有了新的决定,互相通婚,暂时保持和平,温国免于四分劫难。唯一不和谐的,是那个无极国的太子。
他对兔子耿耿于怀,每天都气势汹汹的冲到温yin的庭院,可兔子已经被温yin送回了山林,他就开始转头找温yin的麻烦,霸占了温yin的寝居,左右手抱着美人,酒水果盘摆了一地,逼温yin给美人斟酒。
温yin再落魄,也是温国的皇族,附属国的地位虽低,也是个王上,美人是什么东西?都是无极国勾栏里出身,靠着几分美色,爬上无极太子的床,靠着几分恩宠,混的吃饱喝足。
无极太子意在羞辱,明知他要那兔子,竟然给放了,实在不把他放在眼里。
温yin的手紧紧的攥拳,他必须忍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