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他在她身边停下,说:“我送你回家吧!”
她笑,摇摇头。
他下车,来到她面前:“蓝伊水,你不会也将我列入危险的行列中吧?”
她不言,睁着眼睛看着他。
看着她貌似天真的模样,他忽然想吻她。他说:“其实,你没有男朋友吧!”他从不认为她有男朋友,哪怕她从未否认。她的生活,独立地过分,容不下一个人的存在。而且,若真有男朋友,怎么会让她半夜还在外闲逛。
“与你何干?”她仍是笑。无懈可击。
“因为,我想我喜欢你了。”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他狡黠一笑。
郑嘉,林言,母亲,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孩子被拿掉之后的空虚,麻醉过后的疼痛刹那将脑子塞得满满的。她不知所措,眼泪淬不及防,毫无预兆地涌出。大朵,大朵,无法停止。&&
林亦然不懂她为何如此。她却后退一步,仓皇而逃。
她跑着,不敢停下来,感受着胸腔因为剧烈奔跑带来的疼痛和自己强烈的呼吸。她听见自己说。蓝伊水,不可能,这不可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你何曾爱过他,向他表达过好感?你只会伤害他,像伤害郑嘉一样伤害他。你不应再利用任何人来对抗你的寂寞,不应再利用任何人表达你对蓝珊的不满。她早已不爱你,与他人无关。你已经得到教训,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早已失去爱人的能力,失去相信爱的能力。她不再期望未来会出现一个人带她离开,不再相信生命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她已经是这番模样,改变不了。为何,还会有人向她示好,愿意爱她,因她受伤。
被再一次提醒,真相展于眼前。伊水像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蹶不振。她忽然发现工作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重要。她终于肯承认,自己并不是重视工作,而是她只能努力工作,以此欺骗自己是很强大的。强大到,不用依附任何人。是,她确实不用依附任何人,却独独依附了工作。假如失去了工作,自己是否又再一无所有。伊水从来都知道答案。除了工作,她当真一无所有。
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长久以来努力工作又是为了什么?生活,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死的时候有一大堆人在你坟前哭的假惺惺?伊水,纵然有人爱你,你也没有能力回应他。你失去的,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缺陷的人。
她向林亦然发了封邮件请假,然后就将自己锁在家里,尽一切办法睡眠。放舒缓放松的音乐,拉上窗帘,关掉手机,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几点,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她像一只受伤的动物,将自己隐藏起来,不然任何人找到。
她多么希望自己某天再也醒不来,或者就这样消失。没有人会在乎她,关心她。她感觉这个世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怎样都无所谓吧!她想起母亲,她在体育馆坚决地转身离开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自己再怎么哭喊,她都不会回来。想起郑嘉。总是说爱她,听她所有的话,尽自己的全力满足她,却仍被自己不留情面的利用,伤害。想起林言,自己第一次说爱他的男人,在吻了自己后却不愿带自己走。想起外婆,她抱着自己哭的厉害,希望自己只过上平凡的生活。她再一次陷在过去中,出不来了。
而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是怎么造成的?是蓝珊,还是她自己?还是年幼遭受的一切?她不知道该怪罪谁,只知道自己无论怪罪谁,一切都无法得到任何改变。
曾经,我只是一个希望被爱的孩子。得到和他人一样的爱,得到应有的爱。我用尽全力,不过是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你从来不肯给我,从来不愿意给我。我慌张地抓住所有我能抓住的爱,最后亲手将它们握死在手中。为了自保,不再失望,我不再奢望还会有爱。可是,为什么在我绝望后给我希望?这,让我如何自处。
她不断回想林亦然那晚对自己说的话,表情,他笑的好看的脸庞,他满脸的惊讶不解。她想,他一定非常生气。他向来高高在上,怎会有人这样对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所以,蓝伊水死心吧!你的人生,从哪个一开始就不曾有过光明。
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转了个身,继续睡眠。不会有人来找她的。她对自己说。敲门愈来愈清晰,让她相信这不是她的幻觉。还未来得及想会有谁来找她,身体就已经在大脑的命令下去开门。
许久未接触到阳光的眼睛在开门的一刹那被刺得睁不开。而后,感觉被人抱住。她听见有人说:“太好了,伊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是林亦然的声音!反应过来后,伊水立刻将林亦然推开。他怎么找来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儿?他来干什么?他……眼泪再一次大朵大朵地涌出,伊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太刺眼的缘故。她说:“林亦然,我应该写辞职信,而不是请假条。你不应寻来,寻到我又能怎么样?我和你,并无关系。”
“蓝伊水,听着,不管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