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挑了挑眉。
书生也在片刻之后回过神来,抚了抚自己歪了的帽子,撑着一张笑脸端详着谢宴的面容,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少侠,我看你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煞是有神,一看便是那风流多情种,桃花遍地开的——”
“风流多情?”简素虞歪着头沉yin,细细咀嚼着这个词。
要是此刻白虹在手,谢宴真的想冲上去和这个书生同归于尽。这哪是算命?分明是要人命!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算命啊?来来来,我给你算个姻缘——”也不等人拒绝,谢宴一把抓着算命书生瘦弱的肩膀,按在了凳子上,又就着书生的手随意在一堆筹子里抽了一支,然后他细细端详着签子上的文字,然后对照着摊子上的卜书,研究了起来。
浩渺剑仙是个剑痴,从来对这些玄妙命理没多大兴趣,放观整个玄音派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哪位长老或是弟子在这上面有造诣的。因而谢宴看到那晦涩难懂的排阵与签文注释,只觉得稀奇。
“喂你这个人放手!别碰我啊啊啊——也别碰我的东西!我的算筹,别人碰了就不灵了!”书生气红了一张脸,倒让原本平淡无奇的脸色多了些生气。
谢宴眯着眼,努力读懂书上晦涩的释文:“赤子之心——天——天地同寿——”然后他瞪圆了一对眼珠子,忽然哈地一声笑了出来,道,“没看出来啊,你的姻缘竟然是个活了上万年的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书生闻言又气又急,脸色由红到绿,又由绿到黑,好不Jing彩,动作僵硬地扒拉着自己算命的家伙,还不忘恼羞成怒地瞪着眼前这个笑得直不起腰的男子,骂道:“你才断袖!”
“你这样瞪着我倒是挺可爱的,对啊我是断袖,你要我的衣袖吗?”只觉得书生这一眼瞪过来竟然有些小女儿家的嗔怪,颇具风情,谢宴勾上简素虞的肩膀,忍不住开口调笑,“师兄,你看这书生经不起逗……”
书生刚想破口大骂,却感觉一道凛冽寒光落在脸上,忍不住噤声。
“遍地桃花?”简素虞平静无波的眸子地扫了一遍眼前的两个人,淡淡问道。他一把拂开谢宴的手,扭头就走。
见萦绕在自己身上的杀气终于消散,算命的书生才一脸不屑撇撇嘴:“还不谈情呢,他都在人群里直勾勾地盯着你半天了!”那专注的目光,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啊?他之前一直都在看我?”谢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谢宴,你家那位好像一脸杀气地冲到前头去了。”身后忽然传来柳孤灯的声音,“是谁不识字还是嫌命长,又惹他了?”
听到这话语,书生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把摊子上的东西一揽,背在了肩上,正欲溜之大吉。回头见谢宴扭过脸去了,于是报复一般重重一脚踩在了谢宴的脚上,没好气地骂道:“袖子你自己留着吧!死江湖骗子!”
脚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谢宴倒吸一口气,望着算命书生不堪受辱捂着脸落荒而逃的背影。
等等,他这是被个江湖骗子骂江湖骗子了?
“谢宴,在看什么呢?”身后,柳孤灯勾上了他的肩膀,好奇道,“不去追你家那位?”
“马上去!”
简素虞的身法极快,一路上山几乎脚不着地,苦了谢宴一直在后面穷追猛打。他后来干脆御剑飞行,两人如同流星一般地朝着清静山上飞去。
他就不太明白,师兄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就生气了?
“师兄——”见到前头的人闻声习惯性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谢宴心里一喜。
忽然一棵粗壮的树干迎面而来,白虹的速度极其快,一下躲闪不及,谢宴正面就撞了上去,“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惊得树干上的一堆鸟雀向四方逃窜。
跟上来的柳孤灯靠着树干,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干净的巨石上休息,也没忘记哈哈大笑:“行啊你,一来就给天都云海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哥哥我代替我父亲受下了。”
还有点眼冒金星,谢宴用力地拍拍头,撑着白虹站了起来。只见眼前害得他从剑上摔下来的松树的树冠茂盛到能遮盖住阳光,它的树干极其粗大,怕是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刻着四个大气磅礴的字:天都云海,刚劲有力,入木三分——真是像极了天都云海的风格。
“好像摔傻了……”见谢宴半天没反驳,月黄昏撑着伞调侃道。
察觉到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两排小字,谢宴揉着后脑勺,仔细辨认着,一字一句念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柳孤灯闻言摆了摆手:“这是天都云海的祖训。你一头撞上去的这棵树可是我们的镇派之木,是门派的Jing神象征,活了好几千年了。喏树下那块石头看到没有,往哪看呢——就你师兄左手边的那块!”
谢宴闻声望去,只见树脚下立着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石头看着与平时路上遇到歇脚的石头比起来,没什么不同吧。”月黄昏绕着石头两圈,上下打量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