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激动地攥紧了发带,目光骤然晦暗下来。
“……哎云旗?”回来锁门的班长推开门看见他,很是疑惑道:“这么晚了还不走?”
“嗯,就走了。”小云旗暗中把发带藏进口袋里,低头小声说着。
班长想起自己刚进门时他诡异的神色,心里不住泛嘀咕,又问道:“你拿的那个瓶子……是桌子上的吧?”
云旗紧张了一瞬,头低得更狠了,“是,我想拿出去扔了的。”
“噢,”班长暂时也信了这个理由,“那你快出去吧,我要锁门了。”
“嗯。”
时至秋深,学期也过了大半,班里气氛愈加紧张,许多人都带着外套小被在教室午休自习。
待小云旗发现桑梓常常在教室午睡后,便也跟家里说了声,存着能多看她几眼的心思开始留校休息。
这天放学后,桑梓和几个女孩说笑着往教室外走,云旗看了看她没拿的书包和外套,猜想她应该是去食堂吃饭。
学习消耗很大,班里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匆匆离开,等最后一个人都走了十分钟后,小云旗才从后排站起,挪到了桑梓的座位边。
女孩穿了一上午的白色外套搭在椅背,柔软干净,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小云旗谨慎地环顾了一周,见确实没人,才轻轻拿起外套,像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揉进了怀里。
清香淡雅,他忍不住低下头,将鼻尖抵在外套表面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她的味道……
他像个瘾君子,对与心上人有关的一切事物疯狂迷恋着。
“你在干什么?!”
杨小辞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惊得小云旗双手一松,外套扑地掉在了地上。
桑梓和那些本该离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几人面色难看,明显方才都瞧见了他抱着外套的痴迷神色。
小云旗手指打颤,脸上惨白无措。他迫切地看向桑梓,却见她只是盯着地上的外套出神,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这胖子好恶心啊……”“长成这个样子还觊觎我们梓梓,天哪!”“不要脸,我要是梓梓怕是气疯了,好好的外套被个恶心男闻来闻去……”
“不是的……我,我就是看看……”小云旗太害怕了,他怕桑梓把自己当成变态,想要解释,却结结巴巴越说越混乱。
杨小辞上前帮桑梓把外套捡了起来,一边拍灰,一边狠狠推了他一把,嫌恶道:“离我们梓梓远点!恶不恶心?”
云旗被推得踉跄,胖胖的身体撞在课桌边角,身上一阵钻心的疼。
长而厚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黯然绝望的神色。
“小辞,别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桑梓出声止住了神情愤然的小辞,拉着她出了门,临了看了云旗一眼却没有多言。
云旗知道女孩这样已经算是宽容,换一个人只怕会把自己羞辱直不起腰来。
即使心里清楚明白,可见到桑梓再没穿过那件外套后,他还是忍不住低落了下去。
高中的最后一段日子,充斥在云旗身边的,是数不尽的指责和恶意。
那天的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他成了全班讨论的焦点,只不过是以辱骂、讥讽的方式。
因为自己很平凡,所以连暗恋那个人好像都是一种罪过。
兜里的粉色发带似乎还有些许香味,小云旗伸手握了握,垂下头开始静静做题。
我会考去首都的……只要她没有说讨厌我,我就不要放弃。
云旗渐渐有些明白,许多人的讨厌是在针对他的外表,因为外表,他们就私自判定自己没有喜欢别人的资格。
学习之余他慢慢开始健身,体重是因为哥哥去世后,他控制不住情绪,暴饮暴食才飙升的。下定决心后重新锻炼,瘦下来也很快。
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小云旗足足瘦了四十斤,拿着心仪的首都理工大学通知书,欢欢喜喜坐上了飞机。
他特意挑了一个和首都电影大学最近的理工学校,只要坐上公交,十分钟就能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入学后他却傻了眼,因为没有班级群和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直到在首都电影大学遍寻不到女孩的身影,他才求父亲查到了女孩高考失利的消息。
她没能来首都,而是去了a省戏剧学院。
十八岁,在云旗以为自己有底气追求心上人的时候,命运却漫不经心地给了他当头一棒,好像极爱看未涉世事的年轻人被自己摆弄的模样。
但万幸兜兜转转,云旗还是争取到了相遇的契机。
即使……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年头。
***
拍戏没几天,后期的一个小配角就已经结束了他的戏份。因为这个男孩十分讨喜,在网上人气又高,沈老便客客气气给人摆了一道杀青宴,将剧组所有人都请了过来。
沈老、顾敛修和小配角坐在主位,其他人都随意坐着,一大桌子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