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病房的陪护床上的韩立醒了。他临睡前多喝了点水,此刻只觉得小腹憋得紧,于是爬了起来。&&
病房的小夜灯开着,向城睡着了,呼吸浅浅的。&&
韩立上完了厕所,打着哈欠路过向城的病床,听着他的呼吸,心里格外地安心。&&
记得前些日子在灾区时,他终于找到了这家伙,短短十多天,晚上也是这样一人一张行军床紧挨着睡,可他记得清楚,那时候的向城的鼾声格外响亮。&&
实在太累了。……&&
当时他还悄悄发过愁呢,明明样子这么秀气Jing致,谁知道打呼这么响!这以后要是在一起了,自己真能受得了,睡得着?&&
现在总算是放心了,平时很正常,一旦不累了,打呼也就不响了嘛!&&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嘴角噙着偷偷摸摸的甜蜜笑意。忽然的,他的目光就落到了窗外。&&
私立医院的设施很好,就算是晚上,外面通向大门的幽静小径上也亮着路灯,照耀着静谧的夜景。&&
韩立猛地揉了揉眼睛,那下面,通往外面的小路上,那个人的背影?……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挺立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走着,就从小路的尽头到了门口,然后跨出了门。&&
那身影出现的时间很短,韩立看到时他已经靠近了门。这么惊鸿一瞥之下,他就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个身影,怎么这么像是邱明泉呢?!&&
再一细看,门口已经没了人。韩立呆呆地跑到了窗前看着安静的外面,终于摇了摇头。&&
自己这是睡迷糊了,竟然眼花成这样。&&
这大半夜的,就算真有人出去,那也不会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明泉啊!&&
……&&
清晨到了。&&
三楼的重症贵宾病房的一声惊叫,把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引了过来。&&
小护士呆呆地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再看着满脸惊惶的女教授,完全糊涂了:“病人呢?”:&&
韦青快要发了疯,她尚未梳洗,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我还想问你们呢,明泉呢?我们家明泉在哪里?我一觉醒来床上就是空的,我又惊又喜,以为他醒了!”&&
她急得快要语无lun次:“可是卫生间里没有,走廊上也没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也急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昨晚十二点她还来查过床,那个年轻俊美的病人不是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依旧沉睡着吗?&&
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都乱了套,这病人不仅身份重要,而且也是花了那么高的诊费进来的,本来一群专家束手无策就够不安了,现在竟然在医院里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弄丢了,这可怎么是好?&&
整个病区的兵荒马乱终于也吵醒了二楼的韩立。&&
他站在邱明泉的病房门口,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韦青混乱的叙述。忽然之间,他就浑身一个激灵。&&
“我Cao!……”他情急之下脱口-爆了一句粗,看到韦青抬头看他,也顾不得道歉了,急切地叫,“我昨晚看到明泉了!”&&
韦青大震,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臂:“在哪?!你为什么不叫住他?”&&
韩立被她的指甲快要掐到了rou里,也顾不得疼,忙不迭地叫:“昨晚,我起夜的时候往窗户外面望了一眼,看到一个人影!”&&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当时我就觉得,这背影好像明泉啊。可是那个人影很快就出了门,我想着绝不可能是他,当然也就接着睡了……这、这,难道真的是他?!”&&
所有的医生护士和韦青全都傻了,呆了。&&
韩立的话实在匪夷所思,叫人无法置信,可是不信的话,又怎么解释一个人凭空消失了?!&&
“快快,在整个医院内部先找,再去附近的街区!”医生急得满头是汗,“韦教授,您丈夫身份特殊,要不赶紧知会他一声,看看能不能提前报案寻人?”&&
……&&
东申市郊外,玉佛寺。&&
和平时每一个清晨一样,幽静的寺庙里传来僧侣做早课的声音。&&
诵经声绕梁不散,隔着寺庙高高的外墙飘出来,和着晨光的清辉。不知名的鸟雀在寺庙中的大树枝桠间跳跃yin唱,声音欢快。&&
而后院的主持大师独居的禅房里,却坐着一个面目俊朗、神态安宁的年轻人。&&
他的面容仿佛很年轻,光洁如玉的肌肤上有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但是眼神却幽远沉静,仔细看进去,似乎带着和年纪完全不符合的沧桑。&&
“大师,您记得我吗?”他轻声问,举目望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前世今生都见过好几次的老禅师。&&
远慧大师细细地端详了他很久,才微微颔首:“记得啊,年轻人。十年前匆匆一见,我曾问你,孩子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他面前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怅然道:“大师果真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