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么多事情竟然也就真放得下,每天无所事事围着他转。
他不知道这人这次安的什么心,竟然没有直接采用他惯常的雷霆手段,只一味陪他磨着。
直到那天他问起了江小树。他戒备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那人却是苦笑一下,没再继续话题。
之后每次吃饭,姜祺只要有机会,都会很用心地拉上江小树。所以即便自己对着那人再没胃口,也会因为江小树的加入,不至于破坏气氛。
那人确实深谙人心,几次碰面下来,江小树已经将自己的老底儿掀翻了天还不自知,每次看见姜祺也都无不是挂着张钦佩艳羡的脸。他也总能听见江小树跟他说。
“你大哥是真的牛,我可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高度呢?”
每当那个时候,许愿都会有一瞬间的恍神。他也曾这般钦佩甚至深深爱慕眷恋着那人,他的外在,他的能力,他的一切。
可这正是那人可怕的地方。用他的魅力一点点蚕食掉自己的理智,在他全身心信任,完全交付着自己的那刻起就谋划着一切,一点点消磨着自己的意识,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又给了他最残忍致命的打击。
他总是不愿意多听的。
每每那个时候,自己都是沉默的。
那人终究是沉不住气了。那天他在生物钟时间醒过来,就见那人坐在床头一派温柔地看着他。
姜祺对他展露出曾经让他无比沉醉痴迷的笑容,对他说。
“早安,小愿,我们该回去了。”
该来的,迟早是要到来,即便这人收起利爪隐藏了这些时日。
地下室没有窗户,只在靠近大门的墙壁上做了个排气的小口子。兴许是春天到了,Yin暗chaoshi的房间,裹着空气中的霉烂味道,让人一阵窒息。
他去手机市场挑了款价位适中,普遍年轻人用的那种手机,又给自己买了部最廉价的老爷机。在店上直接挑了两个号码。
回去的时候,江小树就倚在自家大门上,他难得耷拉着脑袋,整个人显得无Jing打采的。
许愿将手机递过去。
江小树眼眶瞬间就红了。
“许愿,你就不回来了吗?万一你想我了怎么办?”
太久没笑,许愿扯出的嘴角弧度还带着些许僵硬。
“所以我们可以打电话。”
他那天走的时候,没有让江小树过来送自己。他是个不该有牵挂的人,他这辈子注定了要孑然独身。
飞机上,身旁的男人紧紧地搂抱着他。他知道那人就是故意的,他们买了普通舱,有人总会目光怪异地往他们身上打量,也有小姑娘对着他俩的背影窃窃私语。
坦然正视自己内心,光明正大走在街上,无惧世俗眼光,这曾都是他对他说的话。
可如今,许愿只觉得难堪。
他恼怒地用手肘撞了那人一下,却听那人闷哼出声。他没去看他,侧过头就闭上了眼。
有小姑娘像姜祺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笑,他无奈地摇摇头,用口型小声跟他们回了句。
“我家宝贝生气了,我又哄不好,真苦恼。”
许愿恨不得连耳朵都堵上。
下飞机的时候,许愿见那人嘴唇苍白,脸色也可怖到吓人。他只当是他这几日连轴转没好好休息,暗道他活该。
那日,姜祺将人领到了一处私宅。
他不知道这个城市,竟也有这样远离浮华,不落俗尘的清幽住处。
姜祺敏锐觉察到了他眼中那微乎其微,稍纵即逝的变化,他开心地牵起他的手。
“小愿,这是我们的家。”
忽而他的眼神又暗淡下去,“我亲手设计的,我那时就想让你知道的,可是……”
他似想到什么痛苦的事情,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许愿抽回手。
他不知道这人明明都对自己做过那么残忍的事,明明都说了没那么喜欢自己,可如今这一派情深演的又是什么戏码?
姜祺在院子里养了一只鹦鹉。
那鸟叫闹儿,被驯养的很好,胆子又大,特别喜欢黏着人。佣人每天会给它打上专用的尿不shi,多数时间那鸟都是陪在许愿身边。
许愿变得更安静了。
他可以做在靠窗的躺椅上,曲着腿,陪着闹儿,一动不动看上半天。也会将闹儿放在手心,一眨不眨看着窗外的云,楼底下的树,窗台上的花,一坐,又是大半天。
有时候会无意识将闹儿弄疼,闹儿也会张开它尖尖的喙,用力啄一下他。
而每每那个时候,他就会呆呆地看着被啄破的皮rou看上半天。
那天姜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那只蠢鸟甩开,闹儿就会扑棱着翅膀飞出老远,找到一处安全的高处落脚,继续玩着自己的羽毛。
姜祺细心地帮那人清理一下伤口,又小心地帮他消毒。许愿就像是失了魂般,木木地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