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江其琛听话的把手递给陆鸣,陆鸣轻柔的卷起他的袖口,只见江其琛细长的手臂上横着一道好深的口子。
陆鸣将瓷盒打开,沾了点药膏,轻轻柔柔的抹在江其琛手臂上。他神情专注,歉疚道:“脚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太深了,我真是……作何要摔酒坛子。”
江其琛反手按在陆鸣手腕上:“不怪你,不许自责。”
陆鸣深深的看了江其琛一眼,没有应声,却微微动了动手,示意江其琛放开他。
江其琛了然的松了手,却忽然觉得方才手下的触感不对。与陆鸣重逢以来,他手腕上总是带着个白玉护腕,每每拉他手腕总觉得冰冷冷、硬邦邦的。可刚才……
江其琛顺着陆鸣宽大的袖口往里看,隐约瞥见几抹浮光,他心头一紧,再次拉过陆鸣的手腕。拂开袖口,一圈又一圈缠在陆鸣腕上的银链映入眼帘。
“你……”江其琛哑然,不可置信的盯着正忽闪着银光的链子。
这银链是请命符所化,实为圣物。若无内功傍身,绝不可能会发光。
“你为何……”
陆鸣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他坦然的迎上江其琛惊疑不定的目光,淡声道:“我本不想瞒你,今日被你瞧见也好。”
说着,他抽回手,宽大的袖口再次将银链挡住。陆鸣收了瓷盒,从床上站起身,侧对着江其琛,沉言道:“我练了Yin煞邪功。”
从江其琛的角度看过去,陆鸣面容沉静,往日里那张总是浸着寒霜的脸,如今没有半点冷意,却是毫无波澜,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
恐怕只有陆鸣自己清楚,他心里那些如火舌般疯狂滋长的惶恐有多灼人。袖子里,他的手指全都搅在一处,指尖已然泛白。他不敢去看江其琛的表情,时隔五年,他依旧害怕从江其琛的眼中看到半点嫌恶,哪怕江其琛从来没那样想过他。
他甘愿加入金莲教,甘愿修炼Yin煞邪功,甘愿与邪魔外道为伍。这些,陆鸣都无可辩驳。他原本便不打算欺瞒江其琛,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如履薄冰,不过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如今,就这么被他发现也好,省的他日思夜想不知如何坦白。
但越是这般突如其来,陆鸣心里就越是不安。江其琛何其仇视金莲教,何其厌恶魔教中人,还有这身为世人不齿的邪功。江其琛还能像往常一般待他,接纳他么?
不过一夜之间,陆鸣的心性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这一次,他不再如五年前那般藏着掖着。从前,他总是在底下仰视江其琛。但现在不同,他们已经两清,他被摆在与江其琛同等的位置上。
感情一旦平等,人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反正也不是没散过。
江其琛往床边探出身子,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陆鸣深吸一口气,不带半分情绪的重复道:“我说我练了Yin煞邪功。”
江其琛目中一痛,紧紧凝着陆鸣的侧脸,希望能从那张脸上找到哪怕半分闹着玩的神色:“周身筋脉俱断,你如何能练Yin煞邪功?”
周身筋脉俱断……
这几个字一下把陆鸣拉到那充满血色的惨烈中,他浑身不可抑制的轻颤一下,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裂口。他垂下眼睫,嘴角浸上苦涩:“当年玄风不也是被萧宗主废去武功,断了筋脉么?他既然练得,自然有方法教我。”
“不可能!”江其琛目眦欲裂的瞪着陆鸣:“Yin煞邪功每月初一、十五必遭反噬,你与我朝夕相对那么多天,从未有过异样!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陆鸣淡声道:“你忘了我身上有无量法印么?”
江其琛顿了顿,颤声道:“你知道了?”
“嗯,尊主告诉我的。”说着,陆鸣伸出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右肩:“大乘功法与Yin煞邪功同出一脉,我血脉中的无量法印可以替我抚平邪功反噬。”
陆鸣微一抬掌,凌冽的掌风从江其琛身前擦过,将放在小几上的那方琉璃瓶击落,只听一声脆响,几枝红梅被主人毫不留情的挥在地上,掉落几朵殷红的花瓣,像血似的。
“如此,你该相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鹿鹿才不会那么弱鸡~!
&&&&&&&&&&&&&&&&&&&&&&&&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章 交锋(2)
陆鸣的声音里终于覆满寒霜。
只可惜,陆鸣与玄风一样,虽然练了Yin煞邪功,却因为断过筋脉,空有功力却没有内力,不能持剑也不能御风。
“陆鸣,你疯了吗!”江其琛看着一地碎片,冲着陆鸣怒斥一声,事实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叫他如何不信?
Yin煞邪功是什么东西?那是天底下最邪恶Yin毒的武功,陆鸣如何能……他如何能这样自甘堕落?
一时间,江其琛也说不清自己是心疼多一些还是生气多一些,他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