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羞得脸颊通红,硬着头皮刚要反驳,便又被沈烟离的话打断了。
&&&&“我可只有一把伞。就不捎着你们回去了。”沈烟离懒洋洋地掩了个呵欠,走了几步,打开了墙壁之上的一个暗格,从中抽出了一把伞往外走去。
&&&&“她…”阮年看得近乎傻了眼,神色怔怔地望了望漆黑的夜,又将视线落在那个妩媚窈窕的红影之上,咳了一声,神色紧张地开口。
&&&&“住你房间罢。”沈烟离的嗓音轻飘飘的,混着雨水从远处传来,带着几丝薄凉的冷意,“她走的那日便是在你房,如今回来了,便继续呆着罢。何况其余的房,我也不愿让她住。”
&&&&阮年:“...”
&&&&阮年心中又羞又窘。虽说以往也同床共枕过,可那毕竟是小时候,对于她也只是纯粹的依赖。可如今呢?
&&&&如今?
&&&&阮年内心一滞。
&&&&阮年有些迷茫地捏紧了拳。
&&&&如今又是甚么感觉呢?
&&&&面上的神色千变万化。
&&&&半晌。
&&&&念安眸光寡淡地问道:“你不愿?”
&&&&“不,不。我只是,担心你不愿罢了。”阮年听见念安的声音,有些慌了手脚,咬着唇磕磕巴巴道:“因为从前你便不爱同人一起睡。”
&&&&“我确实不爱。”念安点头,继而似笑非笑地倾身道:“只是我今日想同你睡,你心中可愿?”
&&&&阮年被她唇边的那抹笑容慎得有些发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说出了心里的答案:“自然是愿意。”
&&&&是愿意,还是求之不得?
&&&&阮年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念安,将脸上不断浮出地笑容给揉了去。
&&&&她在身边便开心得想笑,实在是太傻了。
&&&&外面冷飕飕的。
&&&&明明便是夏日,落下的雨却一反常态地冰冷无比。阮年将沾了血的碎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锦囊之中,手心的伤口被念安缠上了一截衣角,虽然未再流血,可此时触及了水,却也正火辣辣的泛疼。
&&&&身子是冰冷,手心却是滚烫。
&&&&念安脸上的表情隐在一片黑暗中,阮年侧头望去的时候,只能看见她Jing致的下巴,以及抿得紧紧的薄唇。
&&&&她的身体没有颤抖,脚步轻盈,除了偶尔不经意地顿足之外,已经完全看不见她五年前对雨水的痛苦反应。
&&&&“真是奇怪。”阮年转了转眸,专心地走着脚下的道路,嘴中嘀咕道:“只是夏日落个雨罢了,怎么和初春融雪似的冷。”
&&&&念安并未答话。
&&&&浑身被雨水浸透之后,寒气反而比方才淡了许多。
&&&&没有听到念安的回答,阮年也没有在意,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爱来这个地方。几年前只是望着,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若不是沈烟同我说的那些话,我这辈子也不会踏进这里。”
&&&&“往后你便是想进,也是进不去的。”念安嗓音清冷,缓缓道:“虽然在武功和內息上我强她太多,但在幻阵及蛊毒上,我不及她。”
&&&&“幻阵?”阮年将眼前的雨水擦尽,轻声道:“便是以往误入的梨园阵那样?”
&&&&念安轻轻地恩了一声,继而轻叹着问道:“你可看清了供着的神明之像?”
&&&&神明之像?阮年蹙眉。
&&&&脑中的记忆混杂,且又有些断断续续,甚至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之上一片空白,就像落在纸面的一点灰尘,被人不留痕迹地轻易抹了去。阮年只清晰地记得关于念安的一切,而至于拜的是甚么神明,实在是记不清也回想不起了。
&&&&只是朦朦胧胧感觉,那个神明不同与书面上记载的任何一种。
&&&&想到这里,阮年内心微窘,呐呐道:“看清了,但记不得了。”
&&&&“也好。”念安的语声清淡,倒也没有听出别的情绪:“记不得,便忘了罢。”
&&&&阮年有些恍惚。
&&&&四面的景象在飞速地退去,一片安静。
&&&&黑暗中,阮年听见有人在唤她。
&&&&阿年。
&&&&阿年。
&&&&那个声音清冷得如同冰泉,压着尾音的颤抖,低低地,呢喃似地在阮年的耳边响起。
&&&&她很难过。
&&&&阮年心中一阵刺痛,下意识地便探手想要捉住甚么。
&&&&——阿年,我为你取的名字,好不好听。
&&&&——嗯。
&&&&紧接着那清冷嗓音响起的,是有些耳熟的声音。女人的声线柔和,似乎是很开心,应得飞快。
&&&&阮年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