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变过,依旧是热切的笑脸,洋溢的面容。昨夜里让他难堪的事如风吹过的炊烟一样,了无痕迹,惊疑全部压在了心底。
他们一起去了家具店,置购了两张非常舒软的床,程怡然兴致勃勃的挑选好后,随手搭配了一整套家具,于是,在距离小宅院装修的七年后,它的所有装饰点缀终于全部焕然一新,对,包括窗帘,床幔。
白色的家具主题,配上鹅黄色缀花的布料,温馨明媚。站在卧室门口的顾朗感觉自己走错了房间,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肩膀不知何时被人揽住,挟制了去看次卧。次卧里的主调是紫罗兰,白色的墙壁,木色的家具,映入眼帘的床罩和窗帘是哑光的金色,上面一大朵一大朵的紫罗兰怒放,成熟而美艳。
斜斜的睨了惯常窝在自己肩头的某人一眼,明确表示对他装饰和搭配时潜藏的心思表示质疑,得到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是的,他们分房睡了。在发生了亲密接触的第四天,房间布置好后,他们分开了,获得了喘息空间的顾朗松了一口气,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失落还是期盼。
程怡然非常用心的布置好了一切,体贴安分的当起了房客。
这位房客实在是细心而温柔,冰箱里陈列的食物从未有清空的情况,总是恰到好处的够吃且不会挤爆冰箱的门。卫生间的日常用品也置办了各色架子和壁挂,齐齐的摆放一排。就连那个装饰性很强的电视都已经开始履行了它自身的职责,时不时的在黄金档发出热闹喧哗的声音。
似乎一切都会这么稳当,重新排布的生活安逸又舒适,被人从之前那个冷清孤寂的泥潭里□□的顾朗有时候忍不住看着窗外那盏依旧惨白的路灯发呆。那人是房客吗?显然不是,没有哪个房客会如此用心打理自己的租所,更不会和房东如此亲密;那么这样一个人,到底是他什么人呢,无亲无故,贸贸然的闯了进来,扰乱了之前所有安排好的轨迹之后,又袖着手在旁围观。似乎忐忑不安、瞻前顾后的人只有自己,那双清泠泠的眸子在夜色里明明暗暗。
南捷的发展出了问题,顾朗能够感受到,平台访问量的减少和愿意发布数据的客户的抽离。然而他没办法,他的专长是各式数据的分析,运营和管理他无法掌控。程怡然出差的频率陡然增多了,客厅那台电视又恢复成为冷清清的显示器。
澳系的那套在国内无法通用试行,然而实打实的前期投入成本已经砸出去了,一个只有二十来人的微中企业,并不具备太大的抗风险能力,老领导似乎一夕之间愁白了头发,染色都无法遮盖住那份颓然。架构太大,现有的程序和编码无法满足设计者的野心,目标不明确,布局混乱,现在看来数据承载量都是无数个让人焦头烂额的问题中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了。尾大不掉,再想回头折腾自己原有的那套系统,时间上来不及,也没有资金支持。
顾朗沉默的做着日常工作,公司的氛围日渐紧张,大概还能谈笑风生的也就剩门口那位天天深切热爱女仆装的郝小妹了。还处于实习期的罗伊然泪汪汪的找到自己,担忧的问等她毕业了还能转正吗……他也只能安慰她,还没有那么糟。好容易把小姑娘哄了去继续整那一堆烦杂的文件,方玲又来找他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吃香,顾朗纳闷的瞅着方玲,奇怪自己居然能掌控公司员工的去留。技术部那帮宅男当中,有人沉不住气了。让他怎么办……技术部原本是老领导直管的,程怡然回来就丢给了程怡然,找他有什么用?
“……他心思动荡也就不说了,还不停的散播□□,搞的好几个人都找我说外面的工资多高,他们多委屈……”方玲气哼哼的抱怨道,简直胡说八道,南捷的薪资在行业中不算顶尖,也是花了大代价的,这么质疑她做的调研,当她是摆设吗!
“那就劝他走吧,这会儿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所谓。”顾朗无奈,害虫不处理,难道等啃光叶子啊。
“要赔偿金……”这也是方玲头疼的地方,雷厉风行的让这个人滚蛋,肯定要付出一大笔赔偿金,细水磨洋工这会儿只会让大家心思都动荡。
“跟澳系的那个比起来,九牛都算不上一毛,南捷还没落魄到那步呢。”顾朗思忖,祸害还是早走早好。
“有样学样呢?”方玲瞪他,技术部的那一群都是高价挖来的,要是走一个带一波,南捷得赔死。
“那就赌他们对南捷的感情了,怡然那边应该也快有消息了。”顾朗叹气,把希望寄托在感情上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
方玲蓦然睁大了眼睛,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兴奋的捶捶他肩膀,蹬着高跟鞋走了,留下他一个人莫名其妙。
百无聊赖的转回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那厚厚的一沓待签批报表,顾朗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拿起笔却又签不下去,那个人……在干嘛呢……
这一次出差去的颇久,算来快半个月了,临行前也只是匆匆说了声要出去,就再无音讯。二人间没来得及产生电子通讯的习惯,导致每当想问候的时候,拧着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习惯了一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