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面,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觉得无奈,祁鸥瞧着他这幅样子终于想通了——他之所以会反常做出这些举动,果然还是因为之前那个Jing英男。
看到那两个人相处,他才明白……这家伙也不是一直都保持警惕戴着面具的,他也有收起高墙容纳另一个人零距离接触的时刻,完全放松的样子嫉妒得令人眼红。
“好吧。”岳斑忽然开口,祁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巴了一下眼。
祁鸥:“……啊?”
岳斑乐道:“我说好吧,这是我一分钟的思考结果。”
祁鸥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哦……”随即才醒过神,大叫道:“啊——?!”
周围人再次侧目过来。
岳斑露出虚假到恶心的委屈表情,捂着胸口说:“什么小秋?难道你刚不是说真的,只是在随口撩sao玩弄别人的感情?”
祁鸥看着他半天才说:“随口撩sao玩弄别人感情的是你。”
岳斑被噎得说不出话,干笑了几声。
他转过身去继续迈开腿,祁鸥也跟上他,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要回展厅吗?”祁鸥问。
岳斑说:“不用。”
祁鸥:“哦……”
走了两步,岳斑又说:“之后你就知道了,我缺点多得要命,根本不止你现在发现的这些,以前我可是在尽力隐藏的。”
祁鸥说:“哦,我也是。”
岳斑接着说:“年纪比你大快要十岁,老头子一个,脸长得没看头,身材也不好,性格更差,后悔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祁鸥强自冷静地说:“身材我检查过了,对着硬起来完全没问题,放心吧,后悔了我会甩掉你的。”
岳斑笑了笑:“那我就等着那一天咯。”
祁鸥使劲点了点头:“等着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来到路人稍少灯光渐暗的小径上。
祁鸥问:“我们这是去哪啊?”
岳斑坦然道:“不知道,瞎逛逛,你要回去了吗?”
祁鸥摇头说:“不,那……可以牵手吗?”
岳斑晃了晃神,随即牵起他一直晃荡在身侧的手,笑着说:“行,做什么都行。”
于是小秋又脸红了。
番外 李栩瑞
端着细长的香槟杯,李栩瑞假模假样地抿了几口——其实只是沾了沾嘴唇,他面上滴水不漏地和几个艺术品投资家周旋,脑子里天马行空……什么这个大师那个展会的,他打心眼里不在乎。
对方说了句什么,李栩瑞条件反射地露出捧场的笑容,低头抿酒的时候,眼尖地瞥见岳斑正偷偷摸摸地往衣服下头藏一瓶红酒,笑得贼眉鼠眼,挂着一脸幼稚极了的开心,却连个开瓶器都没拿。
没心没肺到了这种地步,才能十年如一日地不见老啊,他真心实意地嫉妒了。
开玩笑,我原本也是青涩稚嫩不知如何与人社交的穷鬼学生好吗!李栩瑞心想——现在居然回过头来嫌弃自己是资本家,他当初到底是为了谁才走上了这条路的啊!
而且那个蠢货,偷酒就算了,为什么要拿没开塞的酒,可自己眼下又脱不开身,没办法过去嘲笑他。
李栩瑞余光忽又瞄到岳斑做鬼脸的对象——被称作“小秋”的年轻男生正一脸为难地瞧着他,努力板着脸却又舍不得拒绝的纵容模样,和十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
李栩瑞收回目光,滴水不漏地接上了对方的话,并递给对方秘书一张名片。
他透过两个陌生人的头颅中间看过去,玻璃门上反射出西装革履的自己,姿态挺拔地端着半杯香槟,但顶灯投射下来的Yin影却暴露出他灵魂的七零八落,毫无生气地垮塌了一地。
他原本是不喜欢和红酒和香槟的,他喜欢的,是破旧公寓楼里堆放的廉价罐装啤酒。
李栩瑞微微举杯,用杯沿遮住嘴角自嘲的笑——穿着高定西装怀念一无所有的过去的矫情话,现在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了吧。
天色渐暗,不少客人都陆陆续续地准备离开,临行前不少人都四周张望一番,找不见岳斑的身影后便朝李栩瑞走来。
李栩瑞一遍又一遍说着客套的谎言,心里将岳斑翻来覆去地骂,又忍不住分神去想——岳斑在干什么呢?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吗?
两个人、一瓶酒,跑到哪里去了呢。
倒也不是说嫉妒……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有些寂寞吧。
他笑着冲来人微带歉意地躬了躬身,走到角落里,抱着私心地拨出了一串号码,只是在电话刚刚接通时他就后悔了。
冲动下打了这个电话又能如何呢?叫他回来吗?
一个电话能打断什么呢?
一个电话能挽回什么呢。
最终,李栩瑞只说:“王老师刚才说的那个交流会,我帮你推了哦?”
从来不参加这类活动的岳斑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纳闷,说:“哦,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