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忆同懒散的靠坐在沙发椅旁边的地毯,他身上火气一直很大,总爱往地上蹲,久而久之也就坐不惯椅子了。
中午福叔过来送饭,跟他聊了几句,具体聊了什么他也忘了,左右是不会把他放出去的。
正坐着狗发呆呢,突然听到外边有阵阵脆响声。他爬起来,推开窗户往下瞧,惊喜道:“金六?”
金六站在墙根边的草坪上,正拿一块石头轻轻敲墙,他道:“你耳朵果然好使。”
“那是。”赵忆同得意道。
自从他被关起来,一直没见过金六,准确来说是一直没见过章棹和福叔以外的人。
这会儿在窗台上趴着,看了金六一会突然道:“金六你去哪玩了,胡子怎么这么长啦,还有你的黑眼圈哈哈哈好好笑,像个唱戏的。”
金六来之前本来是很紧张的,此时被他这几声笑感染了些,勉强笑了笑,道:“你倒还是白白净净的模样,没怎么变。”
赵忆同脸色rou眼可见的暗了暗,没说话,低头抠着窗框。
金六顿了顿,说:“章棹......他一直关着你吗?”
赵忆同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说:“你都不来找我玩,我好无聊。”
金六敏感的察觉出了傻子话中可能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避重就轻。
他默默的握紧拳头,道:“我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了,我要走了。”
“走?去哪?”赵忆同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来上海这么长时间了,小乖一点线索也没有。我打算离开这儿,去北方看看,没准能找到小乖了呢。”
“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就算.....找不到小乖也不会回来了,我不适合待在这里。”
赵忆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难受,他问:“什么时候走?”
“买的今天晚上的船票,看完你就走。”
“这么快?”
“嗯。”
“我能去送送你吗,今晚?”
“当然可以,”他说,“不过....你能出来吗?”
赵忆同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道:“能的,你等我一下。”
他把窗户全打开,朝金六道:“你让一下,金六。”
金六刚移开步子,就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再定睛一看,赵忆同已经站在眼前了。
金六有些复杂的说:“原来你能自己出来。”
赵忆同牵着他道:“快走,待会福叔该出来了,我得赶在章棹回来之前回家。”
今天天气不错,半下午的阳光不那么烈,带着凉气的风轻轻的吹在脸上,十分舒服。
赵忆同又是坐在金六的车上,他嘴里闲不住,“感觉都好久没坐你的车了。”
金六在前边埋头跑着,闻言轻轻笑了笑。
“咦,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车子还在用?”
金六的脚步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平稳的速度,他刚打算说话,赵忆同已经又换了话题,“今天天真好,屋里都感觉不到呢。”
“.......”
“哎,”赵忆同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壶酒,“是杏花楼的酒吗?”他俩以前出去吃饭最爱去杏花楼,赵忆同尤其钟爱那儿陈年酿酒,每次都能喝好多,要不是怕章棹说他,他得回回喝醉。
“是......给你的。”
“真的吗,金六你真好。”
“......”
赵忆同把酒塞打开,闻了闻,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他酒量极好,但会上头,一碰酒脸就红得厉害。这会顾不上脸红了,福叔不许他喝酒,家里压根没机会喝。
但赵忆同感觉这次的酒和往常的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他已经没劲儿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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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棹把杯子放下,就着水咽下了药片。
他没开灯,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了会自己的呼吸。
或许是Yin沟里倒腾久了,倒患了见不得光的毛病,黑夜的防护罩能让他更好的想想那些糟心事。
章棹有一会没动,却被突然传来的剧烈敲门声惊了一下,勉强安定下来的心绪又噌的一下捣腾起来,他闭了闭眼,起身开门。
顾尚思去而复返,想是还没出章公馆就被什么给拌住了,他神情严肃又有些迟疑,直接递给章棹一个信封。
那是个牛皮纸信封,表皮被露水洇shi了一块,封皮没有任何字迹,但里边鼓囊囊的一小块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章棹看了看,问:“在哪捡的?”
“院子里靠近门口的地方,这信封上撒了夜光粉,十分明显。”
这会儿章棹反倒镇定下来了,他坐到沙发上,手轻轻摩挲那个信封,突然笑了:“活久见,现在竟有人威胁我。”
他似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