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Yin天,厚重的乌云层层遮住太阳,但空气里并没有那种雨前常有的chaoshi泥土味。
我兴致勃勃地跑去厨房找贝拉,靠在门框上对她抛媚眼,把手里的机车钥匙晃得哗啦直响:“赏个脸兜风吗,美女?”
“我猜我最好开卡车去。”贝拉说,担忧地看了一眼天色,“万一下午下起雨来,总得有个人保证我们不会变成落汤鸡。”
作为被讨好的对象,她可真是够煞风景了。
不过无论贝拉赏不赏脸,我刚有了一辆新车,今天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止我骑它上路。
昨天我只是在林子里的空地上试驾了一小段路,今天真正跑起来时,我发现机车的状态比我想象的更好,无论起步、反应还是稳定性都无可挑剔。
连Yin沉的天气也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直到来到学校,我还在因为得到了一台好车而整个人飘飘然,满脑子琢磨着找时间去买罐喷漆,把我的幸运数字喷在车头。
“你弄了辆新车。”
我反射性转过头去,爱德华不知何时靠在挡雨棚的柱子上,正抱着手臂挑剔地打量那台机车。
“车不错,”他像个评论家那样吝啬地赞美道,“挺适合你。”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刚打算对他吹嘘,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吸血鬼先生已经不是姐姐未来的男友了。
——我从没仔细想过这件事:如果爱德华和贝拉不再是恋人,我们还能不能当朋友。
这里面有这个规矩:人类不应当随便踏足非人类的世界。
从前我一直认为贝拉和爱德华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那时候我没有太多自由选择的余地,所以才能跳出来和他针锋相对,丝毫不顾忌吸血鬼和人类之间该有的界线。
可现在呢?
卡lun一家庇护贝拉和她的家人,因为贝拉是爱德华的伴侣;现在当这层牢不可破的联系不复存在,如果我鲁莽地接触吸血鬼,又要如何从另一个世界的威胁中保护我的家人?
“贝蒂?”爱德华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他放下手,漂亮的nai油色眼睛显出迷惑的神色,“你怎么了?”
太晚了。
我已经把他当作朋友了,我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段关系。
“我……我在烦恼怎么准备贝拉的圣诞礼物。”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但这句话说出口后,我意识到自己真的迫切需要做这件事。
贝拉送了我一辆机车,它差不多是她全部的积蓄了;在凤凰城的时候她一直想攒钱换一个CD机,可是现在她仍旧用着那个总卡带的旧随身听。
爱德华点点头:“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它。”
“我要买一个CD机,还有一套新光碟。”我掰着手指计数,“我们和母亲一起住在凤凰城的时候,她会在家里放音乐,贝拉喜欢其中的几首,但我不知道它们的名字。”
买一台好的CD机不算困难,可我要怎么找到那几首连一点线索也没有的歌?
等着上帝降下神谕吗?
“试着唱一下?”爱德华说,“说不定我知道。”
他的提议让我胸口燃起希望的火苗,我迫不及待按着记忆哼了几句,昂起头期待地盯着那位神奇的吸血鬼先生。
“知道吗,贝蒂,你在跑调。”他无奈地摊开手,“我确信没有哪首歌是这个旋律。”
“你又没听过世界上所有的歌。”我反驳道,口吻和坚定相去甚远。
贝拉也评价过我不太擅长音乐,但她从没有告诉我原来我唱得这么差劲。
“没关系,你可以来我家。”爱德华打了个响指,双眼炯炯有神地瞧着我,“我的音乐收藏很丰富,现在还是早晨,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找到那首歌。”
这个建议可太诱人了,我简直能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你在鼓励我逃课。”我说,努力显得不那么热切,“贝拉肯定恨死你了。”
“偶尔逃一两次课有益身心健康。”他狡黠地对我眨眼,不知从那里拿出课程表,“我看看……三角、代数,下午是近代史和生物,难道你真的想去听课?”
“我和你的家人不熟。”我挖空心思找理由,试图让自己更坚定一点,“我们还不算特别要好的朋友呢,这太尴尬了。”
“卡莱尔在诊所,埃斯梅去天使港买东西了,我家里没人。”
我可真不该被爱德华怂恿,如果贝拉知道我逃掉一整天的课一定会念我,但DNA转录和三羧酸循环给了我勇气。
于是我们跑去告诉校医我吃坏了肚子,疼得上不了课,爱德华把我抱进医务室的画面实在很有说服力,我们没花什么力气就拿到了假条。
贝拉十分担心我的情况,但她今天被近代史教授点名讲解论文,只能拜托爱德华送我回家。我对她感到有点抱歉,但等我跨上自己的爱车,这点歉意就像遇到太阳的雪花似的烟消云散了。
“你该坐我的车。”爱德华摇下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