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很小心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温故的发顶，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
他慢慢地坐直了一点儿，让肩膀高一些，又试着动了动右手，发现温故没什么反应，就开始动作很轻地画画。
他看了眼那只脏鸭子，决定把它画下来。
温故这一觉睡得特别香，季望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勉强醒过来。
他转了转睡僵的脖子，还有点迷糊，“我靠你身上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
温故站起来跺了跺脚，又伸了个懒腰，“走吧。”
“嗯。”
温故走了两步，总算彻底清醒了，发现季望压根儿就没动。
“怎么了？走吧，”温故回去找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动不了了？”
季望觉得丢人，转过头不看他。
温故憋着笑，“太对不住了，你一直没动过吧，哪麻了？”
“……全身。”
温故这次没憋住，直接笑出来了，又有点儿心疼，“怎么整的啊，全身都麻了，你叫醒我不就行了，你先别动，我帮你。”
他蹲下来，在季望的腿上捏了捏，“疼吗？”
“有一点儿。”
“我帮你敲敲腿，让血ye流通一下。”温故这次没有一点儿不正经，表情特别认真地看着季望的两条腿，两只手虚握成拳，从上到下地帮他敲打。
“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嗯。”
温故又帮他捏了一遍，就慢慢地把他的腿往下放，直到放平，又屈起起来，反复了好几遍。
“这回应该好了吧？”
“可以了。”
“先别动。”温故又开始给他用同样的方法给他揉肩膀。
季望侧头，一直看着他，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差不多了，我扶你站起来。”
温故站在他面前，伸出两只手，示意他抓住。
季望仰头看他，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进来，斑驳地落在温故的额头，鼻梁，肩膀，以及季望身上的每一处。
他把手放上去，就马上被温故握住，掌心燥热得吓人。
温故小心地把他拉起来，“先慢慢走几步，适应一下。”
季望被他拉着，像小孩儿刚学走步一样，往前走了几步，“已经好了。”
“嗯，”温故应了一声，却没放开他，“你手真的很凉，现在入秋了，早晚要多穿一点儿，实在不行准备个热水袋。”
“嗯。”
“走吧，马上到点儿了。”
“嗯。”
下午考数学，蒸汽直接就没来，温故也没管，稳稳当当地答题，这套题很顺手，有难题但没有偏题，在用十五分钟做完了仅剩的导数题之后，他就没事儿干了。
中午睡得很足，他不想再睡了，只能拿笔在草纸上写写画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写了好几个季望的名字。
温故笑了笑，又一笔一划地写了一遍，左看右看都不满意，只能回忆着之前看到过的，季望写名字的样子，又写了一个。
打铃之后温故是最后一个被齐卷子的，本来以为季望已经走了，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他正双手插兜，靠在窗台上。
“等我？”温故笑着问。
“嗯。”
“走吧，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故也不用他回答，“你晚上回家吃什么？”
“不知道。”
“你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季望有点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外卖。”
“你家不开火啊，这早饭也不吃，晚上点外卖的。”
“我不会做饭。”
“干嘛用你做啊，你爸你妈呢？”
“我自己一个人住。”
温故点了点头，没继续问，岔开了话题，“我本来是想参考参考的，我也自己住，每天都要做饭，实在是不知道吃什么，犯愁。”
“哎，要不你今天去我那儿吃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温故觉得这是个好方法，总自己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不用了。”季望直接拒绝。
“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做一个人的也是做，两个人也是做，多一个人还好一点儿，要不还总剩。”
“我没什么想吃的。”季望只能找个借口。
“你现在没有想吃的，等我做好了你就什么都想吃了，我手艺很好的，你来尝尝就知道了。”
“我……”
温故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想见见活的少爷吗？毛茸茸的，特别可爱，往你身上爬，还爱舔人。”
这次说到季望心坎儿上了，他想再拒绝根本做不到。
“那就去吧。”
“好嘞，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温故在门外就开始喊了，“少爷少爷，小少爷，你快来，我给你带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