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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一节课开始没多久,风纪委员就拿着用袖章当书签的风纪日志静悄悄从后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风纪委员的座位在教室的左后角,绿谷出久选择的靠窗的倒数几排位置正好在风纪委员座位的对角线上。坐在座位上,不需要多费力,只要头偏向讲台再把眼珠稍微侧移就能看见一小片模糊的绿色剪影。
绿谷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朝前平视。论身高,绿谷并不算高挑只称得上平均水平,即使是这样绿谷仍然选择了后排的座位。
有的人会以为绿谷怕了,自己把自己发配边角区域。但风纪委员知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上课的时候绿谷只是做出了倾听的姿态,也仅仅只是摆出姿态而已。风纪委员不引人注目地关注了绿谷太久太久,甚至连绿谷偏好的杂文书籍都能说道一二。
弄到绿谷在图书馆借阅书目记录并不难,当吃完午饭后,风纪委员看了十几页绿谷上周借阅的书籍后上课铃打响。于是原本分散在教室各处的学生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拿出下午上课需要用到的课本摆在桌面上开始等待教师到来。
风纪委员偏转了一下眼球,像是不经意一样从教室后排靠窗户的那个空位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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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风纪委员从任课老师那里得知了绿谷身体不适请假在医务室休息的信息。
“批了一下午的假,就算提前放学回家也是允许的。”任课老师是这么说的,风纪委员也在心里对着自己重复了这句话,但等回过神的时候脚已经来到医务室的门前了。
门没锁,拧动门把手就打开了。
医务室没有校医的身影,消毒水混合着绿茶白桃的浅淡香气送到风纪委员鼻子里。风纪委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靠里侧的病床边,手指搭上了帘子,还未掀开就已经在脑海里补足了里面沉睡的人的面容身姿。
隔帘被一寸寸地、不发出响动地拉开,风纪委员僵硬又专注地看着一点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绿谷的睡颜。
绿发的少年枕着叠成块的薄被和枕头面容放松地仰躺着,微卷的绿色短发像有生命的藤蔓一样在米白色枕面上蔓延,细密的睫毛瞌拢在眼下洒出浅淡的灰绿色Yin影,樱花一样粉嫩皎白的嘴唇平抿就像将开未开的花从枝头飘落到嘴的位置。
风纪委员走近了,像是想看清绿谷眼下的到底是黑眼圈还是浓密睫毛投射下的Yin影,目光却避无可避地不断滑向绿谷闭合的嘴唇。
多么柔软、多么美丽、多么令人怜爱的嘴唇啊!
风纪委员看过太多次在这张嘴唇上绽放出的浅薄微笑。
密闭的空间里绿谷的刘海无风自动地被吹散向两边滑开露出光洁额头,风纪委员心跳如擂,全身的血ye都为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沸腾倒涌直冲脑门。耳朵里隆隆作响,风纪委员一瞬间听到了这间医务室周围十五米范围内的声音。
路过的教师皮鞋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闲聊的学生悉悉索索低声细语的声音、还有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动的声音……后者最让风纪委员紧张,因为这让他无法确定脚步声音的主人会不会心血来chao跑医务室来装病逃课——这间医务室老师好说话的性格在学生里面是出名了的。
因为心情的紧张和激动,风纪委员把第二个性发挥到最大,耳朵里各种声音交织作响,因为太过清晰就像是自己也在医务室附近的走廊上身临其境一样。但是现在,风纪委员的手指摸上了这朵浅粉色柔软的娇花……从唇珠滑向唇角,从唇线摸索上唇面。
风纪委员几乎是着迷似的看着这柔软的嘴唇因为自己指尖的按压揉|弄变形,闭合的双唇就像是吮住了自己的指尖一样令风纪委员羞|耻又兴奋。
耳朵里风声人声清晰贴近就像是自己在人群中摩挲上绿谷的嘴唇,但实际上自己只是在医务室里,被自己“侵|犯”的绿谷则陷入沉睡无知无觉。医务室不知什么时候会有人进来,绿谷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作弄中途醒来……
种种不确定性鞭打着风纪委员的神经,他的呼吸却因为这种随时都会暴露的不安全感变得粗重。
绿谷的嘴唇都这么柔软了……那么他的舌呢?
风纪委员尝试着用指尖撬动这张轻合上的嘴唇,看着这张嘴因为自己的动作被积压着变形,感觉自己的心脏一边跳动一边朝下沉去直至小腹。然后啊,风纪委员就看到了……
看到了那双闭合眼眸后森绿温柔的眼眸。
绿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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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用嘴唇轻吮压了一下风纪委员的指尖,然后在松口前状似无意地让舌尖滑过了后者的指尖。
看着满面通红眼睛灼灼放射光彩的风纪委员,绿谷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你来啦。”
风纪委员视线一错不错地同绿谷的接触粘连,一边慢慢地朝后者压近,手撑在绿谷身侧的床面上,另一只手摸索上绿谷的颌线。
两个人的嘴唇挨触上,风纪委员从肺腑里深深吐出一声静默的叹息,用自己的嘴唇挤碰绿谷的嘴唇,然后小心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