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t我掀起衣服,咬着衣角,把沾满铁打酒的手按在有着几块淤青的肚子上,使劲地来回揉弄,希望淤血快点消散。“下手还真是不知轻重,早知道多捅他几刀好了!”因常年使用刀子的关系,以致手指上长了不少黄色的茧,抚在身上带点刺痛感,使我皱起了眉头。
\t“跟谁打架去了?不会是惹上了隔壁女校的女学生吧?她们可凶悍的很。”言呈均一脸准备看好戏地坐在书桌前,看着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他走了过来,看着我腹部上的伤痕若有所思。“你确定这是被人踢出来的?”
\t“是啊,被你亲爱的弟弟弄出来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我面前的他,手指插入他墨黑的发间里。
\t他的表情上的隐忍使我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我伸手抬高他的下吧问道:“在想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还有,你那是什么拉不出屎的表情?”
\t……是在想,刚才那个女孩吗?
\t“我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见到他能逃就逃,你怎么不听?”他拉了张椅子,让我坐了下来,取走了那瓶铁打酒倒在手心上,替我抹匀在淤青上。“你打不过他的。”
\t“你还会担心我的啊?”我拉下衣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房里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t明明有了新对象,明明心里根本没有老子的位置,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t我偏过头,看着窗外洁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为黑夜带来了光明的希望。言呈均见我举动怪异,也跟着我走了进来。我取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告诉自己又不是小女生,矫什么情啊?他想干嘛就干嘛去啊,别扰乱我的生活就好了。
\t“心情不好吗?”他坐在我床头拿走我压在脸上的枕头,开始揉乱我的头发。我拍开他的手抢回枕头抱在怀里。我心里正赌着气,心说别用你碰过女人的手碰我啊!
\t我泄了一口郁闷的气,闭眼不耐烦道:“没有!滚开!”我嘴上这么骂着,身体却从床褥上跳了起来,展开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抱着他闻着他颈间独一无二的气味。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但是我开始意识到我不能与别人共享他,自打我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呆在一起。
\t老子绝对不会让别人抢走你的!
\t“发生了什么事?谁惹你不高兴了?他抬起双手拥着我的背部,Cao持着低沉好听的声线。“没看见你毒舌的模样还真是让我着急啊。”
\t“你闭嘴,我祝你早点死掉,最好就在今晚一觉不醒。”我微抬起头,嘴唇靠近他的耳朵,张嘴咬了一口。我没松开抱着他的手,反而抱得更加用力。
\t他哭笑不得地笑出声道:“怎么咒了我之后又开始咬我了?你是松鼠吗?隔一段时间就要磨牙?”他抚摸着我的脸颊,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轻轻地摩擦。
\t我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捉起他戴着白金戒指的手,把戒指摘了下来。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口咬着他原本戴着戒指的手指的位置,毫不留情地咬出血来。我舔净嘴上的血ye,正色将视线投射在他的脸上。“我最喜欢咬我讨厌的人了,我之所以咬你,是因为我讨厌你。”
\t言呈均脸上可怕的邪笑一闪即逝,双臂一使力把我扑到在床上,双手压在我身子的两侧困着我。“哈?你这癖好虽然很奇怪,但是好像还很有意思似的。”
\t“不比你像疯狗一样那样喜欢咬我的脖子的癖好来得奇怪。”我侧过身子侧卧着,打算彻底无视他好好睡觉,却忘了我不经意地暴露了自己的脖子。我感到脸上和下巴有种轻微的刺感,接着脖子上剧烈的疼痛淹没了方才的刺感,使得我无法无视他。“喂你住手!我杀了你!”
\t他抬起头来,唇上满是刚咬过我时所留下的血迹。“因为你的味道很好。”
\t“野兽,滚去睡觉!”我拉起被单一角,直到盖过了下巴。他笑得丧心病狂,点头说好,从我身上翻了个身滚到床边。我偷偷地瞧了他一眼,他已经不再笑,一向深邃的眼睛已经被一层氤氲蒙上,在黑暗中闪着些许微光。眼神中尽是不见底的温柔,还有些许的哀伤,那双眼睛永远是那么地美。
\t我爱你,真的。
\t我没有拆穿他那副不知道舍不得谁的样子,闭着眼在被单下摸索着他的手,然后紧紧但不粗暴地握着。他轻笑了一声,回握了我的手。
\t两天后,言呈均的性情似乎又起了点变化,整个人变得极为沉稳,往窗外景色看并发呆的时间变得更长了。今天是六月二十九日,是上课的最后一天,接下来就是为期两个月的暑假了。班上的老师不教书,任我们在课室里吵吵闹闹,吵得天翻地覆也没有人阻止。
\t“喂!”有人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课桌,我顿时被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抬头一看,见杨千旭和许佳明正站在我的身旁。“我说你怎么老盯着别人看呢,到你出牌了啦!”
\t“……我哪有。”我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