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t晚上十一点,医院的探病时间早已结束了,大多数的灯早已被熄灭掉了,只剩下几盏未被熄灭。值晚班的护士似乎全没了影,难道那个凶手已经悄然来到了吗?
\t我戴着手套藏在一个死角,摸着怀中那把捅伤杨千旭的匕首。那是我昨晚从医生手上拿回来的,今天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终于听见了久违的皮鞋声。
\t哈,终于还是来了?
\t我从墙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看那位不请自来的人究竟是谁。那个人长得相当健壮,身穿藏青色的风衣,头上戴着同色的帽子。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和昨天袭击杨千旭的男人就是同一个人。我蹲**,伸出一只脚准备把对方绊倒。
\t在病房里呆着的杨千旭朝我用力地点头,向我表达“就是他没错”的讯息。忽然间,那男子真踢中了我的脚,被绊到后摔倒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造成了巨大的声响,所幸没人被惊醒了过来。
\t我拉上口罩,准备制服对方,对方却敏捷地从椅子上滚了下来,瞪了我一眼后返回原路逃跑。我不敢怠慢,马上拔腿跑了过去。我看见一名女护士倒在办公桌上,心想大概是那男人弄昏的。
\t他迅速地奔进电梯里并关了门不让我进去,我骂了一句后从楼梯跑下去,心说这是哪部电影的烂情节。到达了底楼后,我朝与我打扮得一样的许佳明打眼色,他会意代替了我继续把男人追回来。我跟了上去,却刻意把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以免破坏计划。
\t我在人群中看着他们跑进了一条小巷,不禁暗喜了起来。我当然跟了上去,见那男人藏在了一个竹筐下,而许佳明却找不了他的踪影,于是从后头穿进了另一条小巷。
\t当然,一切不出我们所料。
\t我放轻脚步声,走到男人身边掀开那个竹筐笑道:“大叔,大半夜的在跟谁玩躲猫猫呢?难道是在和一些我看不见的东西玩?”
\t他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马上下意识扭过头来看我。“你……你到底是谁?你刚才不是已经从前面逃走了吗?怎么会……?”
\t“稍微用头脑想一想就好了啊。很明显刚才那个人和我不是一个人啊,但,他和我是同伴喔。”我取出怀里的那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至于我的名字,就算我说了出来你也不会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千旭的好朋友,当时就看见你捅了他一刀。”
\t“哼,原来是个和那小子一样的小鬼啊。我居然被一个小鬼设陷阱抓住了啊。 ”男人怒目圆睁地瞪视着我,好像不甘愿被我这个小鬼屈服。
\t我冷哼了一声,把话拉回正题。“那就证明了小鬼其实很机智的。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是谁?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幕后主使人到底为了什么要杀千旭灭口?”
\t“如果我不说呢,小鬼你会杀了我吗?”他笑了起来,肩膀正在抖动。
\t我最讨厌被别人蔑视了,因此眯上了眼睛,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被我施力,陷进了他的皮rou。“哼,那你就别说啊,人血喷水池其实很美?”
\t男人一直都很淡定,也许认为我一个小鬼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威胁性。他忽然望着我的眼睛,眼底下终于有了些惊讶的神情。“小鬼,你的眼睛真神奇,在黑暗中会发出红光耶。你这小鬼其实就是被许浩仁混账利用的小家伙吧。”
\t“呸,他会利用我一个小鬼?笑话。”我白了他一眼,睁大两只眼睛说道:“最好我的眼睛能射出镭射射死你!别再给我转移话题了!快告诉我到底是谁!”
\t“把刀子放下,会弄出人命的!”他欲推开我手中的匕首,我死也不拿开我的手,反而冷冷地看着他。他的喉结动了动,吞下了一口唾ye。“行行行,我认输了。我说我说。是……是言……没错!是言少爷让我这么干的!你别杀我啊!”
\t我错愕至极,没错,我真的很错愕。我想不到杨千旭的猜测竟成了事实,手上的匕首被用力一握,整条手臂正在发抖。“言呈均……”
\t“你这小鬼……认识那个言少爷吗?”男人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我,手指轻轻推开匕首。
\t我用力地咬着牙,脚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上已被握得温热的匕首甩在了地上。“哐当”的一声声响结束之后,我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抬起脚离开。“谢谢你告诉了我。”
\t隔天,我把策划袭击杨千旭的主使者告诉了他,他淡定地喝着水,答道:“果然啊,我猜对了呢。想不到来暗算自己的是一个认识了好几年的同学。”
\t“老子找他报仇去。”我双手抱胸,拉开病房的门把想找言呈均干架去。
\t“喂,你给老子回来,别冲动。”杨千旭对我招手硬是不让我走,他这个人在这么多年来都在尽力地阻止冷静不下来的我,在崇岳念书时时常在我和言呈均干架时出面阻止。他的存在,避免了严重事故的发生。“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t“果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