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t尽管乔乐延的家人离开了季医生的地下医院,雪莉依旧每隔几日就来探望我,她确实没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当然这只是我从表面上看出来,她的内心有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t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季医生替我拆了右脚上的石膏,并配合他进行各种复健活动。拆了石膏后,我才正式被允许下地。我的左手伤得十分严重,粉碎性骨折不是那么容易康复的,所以我的单手生活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整体上看起来和恐怖车祸幸存者没两样。
\t很快地一个月又过去了,还剩下一个星期暑假就完了。我的暑假除了在当雪莉的师父之外,就是呆在地下医院里,是我历年来最无聊的暑假。
\t太得空的时候,我就强迫杨千旭把我的暑假作业带来并完成。季医生不太允许我上学,因为我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合接触大众,建议我多呆在室内。交代完一切后,我老爸让我出院回他家住,我斟酌了一番决定跟去。\t
\t临走前,雪莉过来见了我一面,对我说:“师父,谢谢你一个月来的教导。虽然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t「你在地狱等我吗?」
\t“小枫,不要乱说话。”爸爸看见了我手机上的字,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立马删掉手机上害我被瞪的文字。
\t“哼,上得山多终遇虎。”杨千旭靠着我爸爸的车门,一脸在看好戏的表情对着我冷笑。
\t我眯眼假笑,下一秒就提着拐杖猛敲在他的断腿上。他疼得咬牙,直骂我人面兽心,用另一只脚来摸摸自己的断腿来减少疼痛。我咧嘴用唇语笑他活该,惹来后者的哭脸。
\t“你们俩打起来的话我就能省下很多心思了。”雪莉趁爸爸不注意的时候冷不防小声地开口,我很欣慰,因为她学会了我耍嘴皮子的功夫。同时我也觉得很心塞,我想不通她为何要恩将仇报,把这功夫发挥在了我身上。“静候。”
\t“才不会让你如愿呢。”杨千旭学我吐了吐舌头,摊手笑道。
\t这时,公寓的楼梯口走出了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细看之下才知道他是季医生。他朝爸爸礼貌性地点了个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喂,好好照顾自己啊,别再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了,你的失语症会康复的,不过需要时间和治疗。回去之后,多多休息,懂吗?”
\t我对他淡笑,点了点头。雪莉双手交叉,耸了耸肩道:“我很想知道你的声音是怎么样的。赶紧好起来吧。”她笑了笑,吸引力十足的笑容挂在脸上。
\t「听了可不要揍我。」
\t我随意地笑了起来,转身钻入汽车里然后向她挥手道别,对她说了句:“再见。”没错,是直接用自己的声带说出来的。其实,我的失语症还是没有完全康复的,但现在至少能说几个字。自从那天和言振扬打了一场激烈的架之后再也没有说过话的我成功把大家吓了一跳。
\t“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能说话的??居然隐瞒了我那么久!”杨千旭被我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吓了一跳,一拳打在我的心窝上。
\t我什么也没说,手掌按在刚被他打中的地方。我亲爱的徒弟雪莉站在原地不动,对我说道:“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不过这么一把好声音居然生在了你这种毒舌的人身上,真是可惜。”\t
\t「你学坏了,徒不教,师之过,为师罚你去面壁,我再自尽。」
\t“好吧,找一天我去台北面壁给你看,所以在那之前请保重。”她微微地敬了个礼,像是在向她的恩师致谢。她俯**,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可是等着让你亲眼看见我杀了他的。”
\t“好。”我开口说了一个单字,伸出唯一方便的手给了她一个离别的拥抱。我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结束这个拥抱。她伸手压在了我肩膀上,继续在我的耳边低语:“师父,说实话……你千万别被吓着呢,我……我喜欢你。”
\t虽然她叫我别被吓着,但我还是被她吓了一跳。现在这年头的女孩告白都变得那么坦率了吗?还是因为她是美国妹子的关系?虽然不是没被妹子告白过,但是那么坦率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t“只是告诉你罢了,我不求任何回应。”她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站了起来对我吐舌头。我心想这徒弟怎么越来越像我了,果然见证了“有其师必有其徒”的道理。
\t“你们两师徒鬼鬼祟祟地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当老子透明的?你们是不是有一腿啊?”在一旁的杨千旭像是在妒忌我一样地瞪着我,之后又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出车外。
\t「你在吃什么醋?你不是已经有了嫣儿姐吗?还想一脚踏两船呢?」
\t他松开揪着我衣领的手,恢复了嘻皮笑脸的原样,又开始捶我的心窝子了。“我才不会无聊得吃你们的醋,我是在帮某人吃你的醋好不好?”
\t「我能不能掐死你?」
\t“有人在杀人时征求同